灵丘一处阴暗潮湿的牢房内,一个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偶尔抬起惊恐的眼睛,望向前面。这人正是在刺杀长春宫弟子的过程中,传递信号的,假扮乞丐的武功高手。
在他前面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面相温和的中年人。中年人身穿一身长衫,看着好像一个读书人。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赵神拳。”中年人的声语调很平淡。
听到中年人讲话,跪在地上的名叫赵神拳的武功高手却浑身颤抖,“邓大人,我已经都说了呀。”
“那就再说一遍。”中年人的语调平和,语速缓慢,可是语气中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命令意味。
赵神拳就把自己如何被收买,如何传递信号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被称作邓大人的中年人盯着赵神拳,不放过赵神拳的任何细微变化,包括他的声音,眼神,肌肉的颤动,心跳,血脉的流动,甚至是赵神拳的心弦颤动,也就是修士所说的心声。
在赵神拳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三遍之后,邓大人挥挥手,有人过来把赵神拳带了下去。
邓大人走出黑暗潮湿的牢房,一招手,在黑影当中走出一人,来到邓大人身旁,邓大人在那黑影耳边吩咐几句,那黑影又隐入黑暗不见了。
邓大人穿过几处院落,来到一处院子门口,轻声说,“李将军,卑职求见。”
“进来吧。”院中传来李校尉的声音。
邓大人推开院子门,进入正房,向正房椅子中端坐的李校尉躬身一礼。
“李将军,那些人做得很干净,没留下太多线索,只有一条不明显的线,不知道要不要跟进?”邓大人禀告。
“一林,尽可能查一查,如果查到了,也不用打草惊蛇,先来告诉我。”李校尉说。
“遵命。”邓一林躬身行礼,然后慢慢退出房间。
灵丘一处府邸内,有一个房间设置了防止修士窥探的两层禁制,但是屋内的两人还是以心声交流。
其中一人二十几岁年纪,神情俊朗,一表人才,是个翩翩佳公子。这公子身穿一件深蓝色暗花纹法袍,手中拿一柄淡金色檀木折扇。
另外一人长得瘦小枯干,好似侏儒一般,满脸皱纹,眼中现出凌厉之色。他的身后背着两把长刀,长刀太长,远远高过他的身体,好似两个旗杆。因为身形矮小,所以他蹲坐在那公子对面的椅子上,才能与对面的公子平视。
公子轻轻打开折扇,折扇的扇面漆黑一片,上面看不到任何图案和书画。如果有修士士盯着扇面看,会感觉那扇面就像一个旋涡,把人的心神都吸入到里面去。
“兄长,别晃你那扇子了,看得人头晕。”身型矮小的修士说道。
“剑圣,你就是太沉不住气。大势在我们这里,你怎么总是这么着急?”青年公子说。
“兄长,你知道我这只小虫子只会打打杀杀,动脑筋的事情实在不擅长。我是觉得,兄长你对那个大头兵实在是退让太多,这灵丘就应该是兄长你来做主。咱们灵丘实力这么强,不应该只窝在这里。你看看周围那些山上宗门,都是什么狗屁东西,却占着那么好的灵脉。”
“剑圣,你不是不聪明,你只是不愿动脑筋在这上面。江湖不是打打杀杀。其实李将军的做法是对的,我很认同他的做法,别看周围这些宗门一个个像弱鸡一样,可是如果咱们真动了他们,就捅了蚂蜂窝。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而且他们后面的那些山上大修士也不会袖手旁观。”青年公子耐心地给这位名叫剑圣的瘦小修士解释。
“道理我都懂,可是窝在这里确实憋气。一百年快过去了,灵丘也没什么变化,难道我们一辈子都窝在这里吗?当初咱们结盟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百年要带来新气象,我们当初就是信了这个大头兵的鬼话。”剑圣抱怨道。
“剑圣,你不要着急,兄长这里自有安排。而且你要注意,以后只能尊称他为李将军,我不希望以后再从你嘴里听到大头兵这个词。”青年公子的面色严肃。
“行,兄长你说啥就是啥,我听你的。”剑圣虽然面色不怎么好看,但是也没有违抗青年公子。
灵丘一处僻静宅子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桌子旁,在他的对面站立着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低着头,一言不发,老者看着他们,语气不客气地说,“怎么?输了一次就灰心丧气了?”
两个年轻人当中的面色惨白的一个人说,“师尊,都是我的错,与其他师兄弟无关。”
“呦呵,可以呀,终于知道扛大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