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抵住房门,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下,泣声道:“小郎君莫要害了我家小姐啊!”
李继皱起眉头,怒目圆睁,怒斥道:“我害她?我分明是要去救她,你快让开!”
青梅沉声道:“救她?小郎君可曾想过?若你冲进门去,不论能否将赵大官人如何,那楼下的侍卫岂是好相与的?”
“他们将你擒住后,我家小姐同樊楼几十口人的命运又当如何?”
李继长叹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努力平缓情绪半晌,叹道:“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但,但我怎能忍心见她如此受折磨呢?”
青梅抹去泪水,抽泣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速速带小姐离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李继冷哼一声:“哼,这也是最窝囊的法子。这昏君的下场只有我知道,用不了几时,那王庆、田虎、方腊、宋江便会起义的……”
思及此处,李继眼前一亮,随即言道:“对啊,宋江!我若能让梁山好汉为我所用,那还求个什么招安?”
“不行,我不能像那憨货宋江一样。我定要入朝为官,巩固势力后,将那昏君千刀万剐……”
青梅望着红了眼的李继,不禁叹道:“小,小郎君,你,你的病是不是又犯了?快躺到床上,歇息片刻吧!”
恰在此时,楼下一阵骚乱。李继望着门外,急切询问道:“何事?莫不是你家小姐有什么事吧?”
青梅靠着门,向外瞧了几眼,缓缓开口道:“不,应是那赵大官人要回去了……”
李继闻言,如离弦之箭般跑两步冲到门前,一把将青梅举到一旁,推开门向李师师的房间跑去。
李继心中焦急似火焚,脚步如飞。来到李师师房门前,他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门。
只见李师师面色苍白如纸,衣衫凌乱不堪,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李继心中一阵剧痛,快步走到李师师身边,一把将其拥入怀中。
李师师微微一颤,抬眸望向李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
李继轻声道:“莫怕,有我在。”
李师师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道:“你,你不该进来的,我现今这般模样,就连鬼都不如……”
李继转头望向梳洗台的药箱,心中一阵揪痛。他起身将药箱打开,取出些药,轻柔地为李师师涂抹。
李继瞧着满身伤痕的李师师,轻叹道:“新伤添旧伤,何时才是个头呢?”
两行清泪自李师师的面庞缓缓滑落,她声音颤抖着说道:“旁人皆以为我光彩照人,享有着无尽的荣华富贵。”
“可其中滋味,唯有我自己知晓。这便是身为黎庶的无奈,或许,我甚至不如他们。”
“他们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只是粗茶淡饭,可这般朴素的生活,于我而言却是遥不可及。”
李继长叹一声,决然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且放心,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李师师转过身来,紧紧抱住李继,不住地摇头道:“不必,只要你真心待我,便已足够。你,你可愿随我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李继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温柔地安慰道:“愿意。”
李师师轻轻托起李继的脸颊,那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真挚的双眸凝视着他,问道:“当真?”
见李继微微点头,李师师便猛地凑上前去,双纯相接,似有千般情愫在其间翻涌流转。
此刻,房中寂静无声,唯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对未来的期许与不安。
许久,李师师缓缓起身,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轻声道:“你方才所言,怕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知晓你胸怀大志,又怎会甘心与我隐姓埋名呢?”
李继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若能为你出了这口恶气,我定当随你远走。”
李师师轻叹一声,道:“出气?仅凭我这一介女流,与你这一介草民,岂不是痴人说梦?”
李继一把揽住她的肩膀,神色真挚无比,言道:“你岂是寻常女流?能否为我谋得一官半职,我定有法子带你脱离这苦海。”
李师师凝视着李继那看似真诚的眼眸,旋即笑道:“这便是你的真实想法么?”
“你可知,我身处这烟花之地,见过之人不计其数。他们心中所想,我或许难以全然猜透,但他们若有非分之想,我一眼便能识破。”
李继缓缓将脸凑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