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岳扶起李继,转身对宿元景恭敬道:“恩相,您看此人如何?”
宿元景连连颔首,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却如圣上所言,果真是一表人才!”
“李少尹啊,你初来乍到,对这官场不甚了解。今后若遇困难,只管来找我,本官定当知无不言。”
李继恭声应道:“多谢大人提点,下官谨遵教诲!”
随即眼珠一转,轻笑道:“大人,方才在朝堂之上,我隐约听到,那蔡太师似乎对下官颇有怨言啊,他老人家位高权重,下官……”
没等李继说完,宿元景猛的一甩胳膊,冷哼一声:“那蔡京仗着圣上恩宠,做事肆无忌惮。但你放心,若他要加害于你,本官绝不会坐视不理!”
司天岳四下张望了一番,连忙扶起宿元景:“恩相,此乃皇宫大内,莫要谈论此事!学生这便送您回去……”
刚迈出几步,便转过头对李继言道:“李少尹,我们开封府见!”李继拱手敬道:“下官遵命,恭送二位大人。”
李继方自皇宫缓缓迈出,正欲抬足踏上马车之际,忽听得身后一声高呼传来:“这位,莫不是李少尹?可愿移步至我府上一叙?”
李继闻声,徐徐转身,只见一人傲然而立。此人身材矮小,面容颇显猥琐,那一双三角眼之中,尽透狡黠阴狠之色。
李继微微蹙起眉头,欠身问道:“敢问阁下是……?”
话声刚落,一旁那趋炎附势之人怒声喝道:“你这土包子!此乃殿帅府高太尉!”
李继闻言,心中暗自思忖:靠着一脚精湛蹴鞠之技,方才登上殿帅府太尉之位的高俅?哼,倒是有趣得紧……
随即躬身说道:“下官见过高太尉!”
高俅轻轻拍了拍李继肩头,皮笑肉不笑地言道。
“哼哼~~想不到那蔡太师与童枢密,都争夺不下的开封府少尹,竟被你轻易得了去,你究竟有何背景啊?”
李继连连摇头,轻笑道:“高太尉过誉了,正如方才那位同僚所言,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山野村夫,怎可与那有着宦官世家背景的同僚相比呢……”
那人一听,伸出二指,怒声骂道:“你这村夫,当着太尉大人之面,安敢口出狂言?”
李继轻轻拍了拍自己嘴巴,佯装懊恼之态:“呦,瞧我这嘴,说错了,说错了!宦官又怎会有世家呢,您总不能是那隔壁老王捐来的吧?”
高俅闻言,仰头大笑:“哈哈哈,好一张伶俐巧嘴!不知李少尹可有兴致投入我的门下啊?”
李继望着高俅,微微怔愣,心中暗自思量:奸臣也好,贤臣也罢,于我而言并无差别,只要对我有用,皆可为友。
但仅仅只是朋友而已,若想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除非你是个俊俏小娘子。
思罢,李继微微摇头,浅笑道:“承蒙高太尉抬爱,不过……李某受宿太尉相邀,需前往其府上做客。”
“今日确是不巧,改日李某定备足厚礼,前往太尉府登门拜访。”
没等高俅答话,李继转身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高俅立于原地,脸色阴沉如水,低声说道:“哼,好一个不识抬举的狂妄之徒,迟早有一日,本官定要让你吃尽苦头!”
马车一路疾驰,终至樊楼。李继纵身跃下马车,忽闻身后二楼传来时迁那高亮之声。
“哥哥这身官袍端的是美轮美奂,小弟斗胆,借与我穿上一穿如何?”
李继转头望向时迁,嘴角微微上扬,冷然一笑道:“借你?借你穿去踩高跷么?”
“速速去填饱肚子,一个时辰后叫上武松与花荣,随我前往开封府处置政务。”
言罢,转身踏入樊楼。时迁倚在栏杆之上,亦是傲然道:“哼,又拿我撒气,那紫不紫红不红的东西,我还不稀罕的,早晚我定要弄一件龙袍来穿穿。”
武松在一旁打趣道:“时迁兄弟莫要胡言乱语,你若穿了龙袍,那大哥穿什么?”
石秀冷笑道:“以时迁兄弟这伟岸身躯,或许只有皇子的袍子,方能与他相配咯……”
此言一出,引得身旁栾廷玉、董平几人仰头大笑。
时迁一抬手,恼怒道:“去~~你们只会拿我寻开心!瞧瞧人家李庄主,那般沉稳持重。”
“还有公孙道长,永远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众人欢声笑语,暂且不表。
单说李继,满面笑意地刚迈入樊楼大堂,却见门口已然被禁军重重围住。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