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真切了那女子的容貌,李继长处一口气,低声呢喃道:“好一个气质如兰的绝世佳人。”
但见那女子领了财物,飘飘下拜,旋即转身走向一侧的诗坛雅会。
此处乃是文人雅士汇聚之地,众人围坐于几案之旁,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四周悬挂着诗词画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地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墨香。
李继淡然一笑,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跟了上去。
此时,一位身着青衫的文人站起身来,捋了捋胡须,缓缓道:“清风拂柳晨啼鸟,落日归帆暮霭沉。可有人能对得工整啊?”
在场众人陷入沉思,竟无一人能即刻对出。
此时,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随口回道:“明月照花晚弄影,繁星映水夜色深。”
此对一出,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目光纷纷落到她身上。
只见她又轻启朱唇:“奴家不才,再出上一对,不知可有人对得上?暖云映日春归燕,迟暮留君绿野间。”
李继在人群中撇嘴一笑,朗声道:“明月照水秋去鸿,初寒送客苍山外。”
众人目光齐齐望向李继,满是钦佩之色。
但见李继悠然穿过人群,满脸笑意地望着那女子:“小姐果然好文采,真叫在下钦佩不已。”
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此物便算作赌注,若在场有哪位能做到五步成诗,这金子便是谁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露出跃跃欲试之态,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那女子莞尔一笑,柔声应道:“这位官人似是信心满满啊?那小女子不才,便试上一试。”
言罢,她微微闭上双眸,片刻后睁开,眼神中满是自信。
只见她莲步轻移,袅袅婷婷踏了五步,恰见到角落里一位女子在荡秋千。
遂朱唇轻启:“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众人纷纷拍手叫绝,对这女子的文采惊叹不已。
那女子浅笑盈盈地望向李继:“不知这位官人,可还满意?”
李继撇嘴一笑,随即朝着那女子踏了两步,见李继越走越近,女子脸颊微红,羞涩道:“你,你要作甚?”
李继蓦地顿住脚步:“只两步足矣!”
遂朗声道:“闲游花径,心醉芳菲意悠悠。风拂柳柔,浅笑嫣然映眼眸。见卿走来,心跳如鼓神难守。慌然转身,驻足回望情思留。”
吟罢,对着女子微微一笑,又深情款款道:“欲语还休,恰似桃花映春羞。为卿痴迷,愿共此生情长守。”
女子娥眉微蹙,满脸通红地望着李继:“你……众目睽睽之下,你怎敢……”
李继朗声笑道:“小姐恕罪,在下只是有感而发!敢问小姐芳名啊?”
那女子怔愣半晌,平缓了急促心跳,遂柔声细语道:“小女子乃汴京人士,家父李格非,小女子闺名清照。”
李继微睁二目,惊叹道:“李……李清照???怪,怪不得竟有如此才学!”
“哼,我上学时,可没少被老师留校背你的大作。简直就是我童年的阴影!”
李清照满脸茫然地望着李继:“留校?童,童年阴影?此言何意?”
李继摆手笑道:“小姐莫要误会,我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说着,将那金子一把抛给李清照:“这金子便赠与小姐了,毕竟,若无小姐的金玉在前,我这木石又怎能有所感悟呢。”
李清照微微一怔,而后伸手轻轻握住金子,娇羞道:“那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敢问大官人尊姓大名啊?”
李继摇头笑道:“在下李继,大官人这称呼,在下实不敢当!”
李清照微微一怔,惊诧道:“李?李殿帅?你怎……”
“嘘……”未等她说完,李继连忙抢低声言道:“莫要提什么殿帅,我这是偷偷跑出来的。”
李清照莞尔一笑:“奴家懂了……”
李继望着李清照手里的画作,伸手取过,轻声道:“这幅丹青甚是精美,若是出自小姐之手,那便送给我如何?”
李清照脸颊微红,羞涩一笑道:“既然大人如此喜爱,那小女子便将此画送与大人了。”
李继将画贴在胸前,浅笑道:“那我便不叨扰了,告辞了!”说着,转身向马车走去。
李清照望着李继的背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