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方踏出房门,忽听得身后栾廷玉一声朗喝:“大哥且慢,小弟有一事相求!”
李继闻声,缓缓转身,问道:“栾教师?有何事但说无妨。”
栾廷玉拱手而言:“大哥,小弟有一师弟,名唤孙立,世人皆称作‘病尉迟’。此人武艺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那区区登州之地,竟有三十余位提辖官,可师弟在那里,却难有出头之日。”
“近日,他听闻小弟在哥哥帐下效力,便特修书信一封,询问能否将他调来殿前司,在哥哥麾下做事。”
李继闻听此言,双目圆睁,心中暗自思忖:“孙立?施公笔下,天罡星中被赞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仅有秦明、呼延灼、关胜、董平、杨志、鲁智深与武松几人。”
“而这栾廷玉,乃是施公借杜兴之口赞其‘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孙立又被施公写道‘我与栾廷玉乃一师所教,我学的枪刀,他尽知晓。他学的武艺,我亦全知’。”
“如此看来,这二人应是实力相当,难分伯仲。若能得孙立相助,我定能如虎添翼。”
思及此处,李继满面笑容:“此乃小事一桩,为兄这便修书一封,着你师弟进京赴任!”
栾廷玉大喜,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哥哥成全!我兄弟二人定当为哥哥肝脑涂地。”
李继哼着小曲,阔步走下楼梯。刚至街上,却见董平领着一人快步而来。
行至李继近前,董平朗声笑道:“哥哥,你看小弟把谁带来了!”
只见身旁那人恭恭敬敬抱拳行礼:“小人徐宁,拜见殿帅大人!”
李继忙将徐宁扶起,上下打量。只见此人身材挺拔,约七尺有余。生得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双目炯炯有神,似藏无尽锋芒。
李继笑道:“徐将军当真一表人才,与我那花荣兄弟一金一银,可称‘风流威猛二将’也!”
徐宁谦逊道:“大人过奖。小人虽有一身本事,却报国无门,只能在金枪班做个小小教师。若大人不弃,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李继扬起嘴角,心中暗笑:嘿,今日这是走了什么运?竟连得两员猛将,真是天助我也!
思罢,轻笑道:“将军不必多礼,你本就隶属我殿前司麾下,既如此,那日后便以兄弟相称,共谋大事!”
徐宁喜形于色,恭敬道:“小弟愿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董平一把揽住徐宁肩头,大笑道:“往后便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拘束。”
李继与二人寒暄数语,便转身返回樊楼。
三日之后,李继收拾停当,身着御赐金鳞定山铠,外披红锦百花袍,手捧双凤金盔,与李师师等人依依惜别。
李师师美眸含泪,深情道:“相公此去务必保重,若有差池,只需修书一封,奴家定当奔赴前线寻你。”
赵元奴亦是满脸不舍:“奴家自大相国寺为你求来护身符,相公定要凯旋而归。”言罢,将护身符为李继挂于颈间。
青梅满脸沮丧地望着李继,一时语塞:“好,好哥哥……”
李继轻叹一声:“你们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切勿担忧。”
言罢,李继环顾四周,皱眉问道:“为何不见金莲与清照呢?”
李师师轻摇臻首:“两位妹妹用罢早饭,便随三娘一同出门,说是要为相公置办物件,而后便未再露面。相公放心,奴家自会去寻她们。”
李继微微颔首,翻身上马,沉声道:“快回吧,不消月余,我定会回来陪你们。”
随着李继一声令下,众兄弟缓缓随李继一同策马直奔万胜门与大军汇合。
刚行出一程,但闻身后马蹄阵阵,李继转头望去,但见栾廷玉引一人而来。
此人正是“病尉迟”孙立,只见他身高八尺,面容坚毅,虎背熊腰。手持一杆长枪,枪尖寒芒闪烁,腰间别着一条钢鞭,威风凛凛。
两人来到近前,纷纷抱拳行礼,栾廷玉朗声言道:“哥哥,此人便是我那师弟,‘病尉迟’孙立了!”
孙立目光炯炯,恭敬道:“小弟孙立,拜见哥哥!”
李继满脸笑意,点头应道:“不必客气,看兄弟这威风模样,不枉我将你从登州调来。此战,还要仰仗兄弟你大展神威。走,随我出城。”
众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来到了万胜门,却见高俅携十节度早已等候在此。
高俅满脸不屑地瞅着李继,嘲讽道:“果然是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