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傲然立于城楼之上,凝望着晁盖大军仓惶退去。
他不由得微微一叹,低声自语道:“此人倒也算得个仗义之人,今日且饶你一命,只盼你回去后莫要被那宋江架空才好。”
言罢,身形一转,飘然而下城楼,回到大堂之中。
史文恭躬身言道:“大哥,方才为何不让小弟一箭结果了那贼头领的性命?也好为我那五个徒儿报仇雪恨呐。”
李继面色沉凝,缓缓应道:“此时时机未到……”
“杀他固然容易,但若他身死,我便会失去一枚重要棋子!对吧,一清先生?”
说着,转头望向公孙胜。
但见公孙胜手中拂尘轻轻一抖,朗声道:“无量天尊!大哥此言甚是!”
“若此时取了晁盖性命,那梁山必尽归宋江掌控。”
“宋江此人,素有报国之心,若他对高俅手下留情,此战之功,便全然落入高俅囊中。”
“然,若留晁盖性命,激怒于他,他回梁山后,必把这股无名之火撒向高俅。如此一来,于我等极为有利。”
史文恭连连颔首:“原来如此,大哥、先生真真神机妙算!”
李继长舒一口浊气,冷哼道:“哼哼,接下来,我们便在此处暂作休整几日。”
“待那高俅那边有了结果,再挥师直捣水泊梁山。”
众人纷纷躬身,齐声道:“哥哥英明!”
李继霍然站起身躯,朗声说道:“你们都各自回去养精蓄锐,好生逍遥几日罢!”
见众兄弟纷纷退去,扈三娘柔声浅笑,问道:“官人今日在那城楼上,吟的那‘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枝梨花压元英’是何意呢?”
李继一把揽过扈三娘,哈哈一笑道:“不过胡言乱语罢了,你怎还当了真?”
此时,李清照与潘金莲轻轻掀开幔帐,自后堂袅袅而来。
只见潘金莲扭捏作态,娇声道:“三娘莫要听官人胡诌,那一树梨花的含义,清照已然告知奴家了。”
扈三娘闻得此言,玉手忽地探出,一把揪住李继的耳朵,娇声怒斥道。
“喔?官人,那元英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子?”
李继赶忙连连求饶:“哎……别闹,清照你怎可出卖于我?”
李清照嫣然浅笑,如春花绽放:“谁叫官人你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只是,那元英究竟是何人?难道比我们金莲姐姐还要娇艳欲滴不成?”
但见李继满脸痛苦之色,连连哀嚎道:“那不过是一个高丽之地,能歌善舞的女子名唤张元英……”
扈三娘蛾眉微蹙,手上稍稍用力,叱道:“能歌善舞的高丽女子?岂能与师师姐与元奴姐姐相提并论?”
李继眼见说不过扈三娘,眼珠蓦地一转,身子一软,佯装昏厥倒在椅子之上。
扈三娘见状,花容失色,急忙捧起李继的脸庞,惊呼道:“官,官人,莫不是又犯了那该死的‘顽症’了吧?”
潘金莲与李清照亦是惊慌失措,忙不迭地跑了过来,满脸皆是关切之色,急切询问着。
李继眯着眼睛,瞧见三人凑近身前,突然双目一睁,猛的大叫一声:“嘿~~”随即满脸堆笑,望向三人。
三位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纷纷伸出玉手,猛地打在李继的脸上。
李继躲闪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三巴掌,脸上瞬间浮现出三个通红的掌印。
李继捂着脸颊,埋怨道:“你干嘛?哎呦……(哥哥专属)。玩笑也开不起嘛?明日,让我如何见人呐?”
李清照满脸懊悔,轻启朱唇,满含愧疚道:“官人莫要动怒,是我们莽撞了。”
潘金莲也慌不迭地说道:“官人,奴家知错了,快让奴家看看……”说着,捧起李继脸颊,轻轻为其吹着。
扈三娘则一把抱住李继,心疼不已:“官人,疼不疼?奴家下手重了。”
李继揉着脸,坏笑一声道:“要原谅你们也不难,随官人进屋……”
言迄,推着三人,急急忙忙地奔入屋内,“砰”的一声将房门反锁起来。
十数日后,李继身着锦袍,托着圣旨端坐在大堂前,双眸熠熠生辉,满脸笑意地喊道:“那晁盖果然不负我所望。”
“他回到梁山后与宋江兵合一处,竟将高俅打得哭爹喊娘,哈哈哈哈……”
说着,他微微扬起头,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又道:“那清河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