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三日,张清每日皆在辕门外叫阵,那污言秽语,甚是不堪入耳。
李继捂着早已红肿的左脸,端坐在帅案前,长吁短叹:“唉,那混账东西欺人太甚,我花荣兄弟怎还迟迟未归呢?”
恰在此时,时迁匆匆走来,躬身言道:“哥哥……那,张清在辕门外肆意辱骂……”
“几位禁军兄弟义愤填膺,便冲上前去要为哥哥出气,怎料,却被张清轻易击退。”
“那厮还接连施展那劳什子飞石绝技,将我军辕门外的哨兵都击伤了。”
李继闻言,怒目圆睁,刚要发作,那红肿的左脸却传来阵阵隐痛,忙皱着眉头道:“妈的,这天杀的横死贼!”
“老子的牙,若有个三长两短,定要他陪葬!”
此时朱武拱手言道:“哥哥,若再不惩治此贼,恐我军士气将会一蹶不振……”
潘金莲将手帕蘸满凉水,轻轻为李继敷着左脸。
李继长舒一口气,沉声道:“我岂会不知影响三军士气?”
“可你看帐外那群兄弟,一个个都被打得没了精气神,还有何人敢去应战?”
“如今唯一能对付张清的,却又迟迟不肯出手,你叫我如何是好?”说着,斜睨了一旁的公孙胜一眼。
公孙胜摇头叹道:“无量天尊……贫道……”
没等他说完,李继连连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师命在身,不能做有损阴德之事……”
“奶奶个熊的,区区一个张清,竟让我两万大军无计可施,真是可恶至极!”
此时只闻帐外一阵喧闹,不多时,但见花荣与李应大步走进中军帐。
二人躬身施礼,花荣朗声言道:“哥哥,小弟与李应哥哥历经波折,已将粮草运回!”
一旁的公孙胜忙问道:“路上可有意外?”
李应应道:“确出了些状况,刚踏入梁山泊境内时,便被那秦明半路拦截。”
“花荣兄弟与其大战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最后花荣兄弟使计诈败,那秦明紧追不舍。”
“花荣兄弟一箭将那秦明盔上的红缨射掉,那秦明吓得魂飞魄散,这才退去,我二人这才寻得小路,安然而归。”
李继满脸关切地问道:“那群草寇正在门外叫阵,你们又是如何进来的?”
花荣轻笑一声,朗声应道:“回哥哥,我见那梁山人马气焰嚣张,便让李应哥哥领五百人马偷袭了敌军后方。”
“小弟则亲率一队人马与晁盖周旋,放一轮箭,便转移,又换一处放一轮箭再跑。”
“晁盖大怒,亲率喽啰兵追赶,小弟便将他那帅字旗射落,晁盖大惊,这才撤军,小弟与李应哥哥汇合后才回了大营!”
李继连连颔首,竖起大拇指赞道:“二位兄弟果然智勇双全!”
“这几日,那晁盖得了一员小将,善掷飞蝗石,已将我军打得人心惶惶。眼下,见到你二人回来,我便顿生底气!”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抱拳道:“哥哥放心,那贼厮便交给我等兄弟了!”
李继撇了撇嘴,大手一挥:“好!你二人舟车劳顿,且先下去歇息,明日随我出战!”
“小弟告退!”二人这才转身退出了中军帐。
待二人退下后,公孙胜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言道:“哥哥,如今我军粮草虽已充足,然时下已近雨季。”
“那水泊届时水位恐将大涨,水流亦会湍急异常。彼时于我军而言,行军布阵必将大受阻碍,诸多不便亦会接踵而至。”
“或会陷入泥泞之地,影响我军行动之敏捷,为我军作战增添诸多变数。”
李继左手捂着仍有些红肿的左脸,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应道:“我又何尝不知呢……”
“但也需凌振加快进程啊,否则我们凭何与梁山水军相抗?”说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急切。
“对了,那凌振到了何处啊?”李继紧接着问道。
公孙胜瞅了瞅一旁的时迁,时迁晃了晃脑袋,连忙回道:“回哥哥,据探马来报,凌振前些时日已抵达濮州。”
“依他们的行军速度估算,再有七日,便能与哥哥在此地汇合了。”
李继微微颔首,轻叹一声:“e=(′o`*)))唉,还需七日,真乃时不我待!这七日之间,不知那吴用又会生出何种事端。”
公孙胜点头称是,而后缓缓说道:“哥哥无需忧心……只待那凌振到来,其所部火器营定能将梁山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