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兮上挑的狐狸眼眯起,又扔出一块金子,笑着说:“不知先生可否换一段讲讲。”
嚯,我家养的狐狸这么有钱,我怎么不知道?我恍然忆起有人指责过不周山的狐狸勾引男人,他!
他不会去做了哪位达官贵人的男宠吧!
瞧瞧这一身绫罗绸缎,身后还跟着两个佣人,啧啧,教狐无方啊……老书生收下两锭金子,眼睛都笑没了:“不知公子想听些什么?”
“就说说最近丹城妖物作乱之事。”
白子兮弯唇一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在往我和南婳这边瞟。
我侧耳听着老书生声情并茂的说书,眉头渐渐拧起来:“师姐,丹城有妖杀人?”
我不在人间便罢,但要我眼睁睁看着妖物作祟却是不能。
南婳点点头:“确有其事,官府管不了这事,估摸过不了多久师父便会派人去除妖。
唉,我亲眼见不周山的两个魔头被八十二师弟除去,怎的祸乱仍未平?”
我喝茶的动作顿住:“什么两个魔头?”
南婳起了兴趣,凑近桌子道:“我同师父和紫阳师叔破了瘴气到达不周山时,女魔头已然死去多时,而另一个男魔头胸前被捅了个大窟窿,沧濯手中的黄金剑还在滴着血,场面极其血腥,我都看得头晕。”
“师父见沧濯被魔头囚禁多年属实可怜,就好心将他带回昆仑山,”
她摸了摸下巴,“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女魔头究竟怎么死的,她身上没有外伤……说不准真是天谴被噎死呢……”
她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见,脑中只余嗡鸣声,我手中忽然失了力气,茶杯“铛”
掉落在桌上,洒了一桌茶水。
沧濯,他竟杀了度辛。
若说我得罪了他,我待他不好,这些我都认,可度辛何曾与他有过节?为什么连度辛也不放过?那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战场,如同亲姐弟的度辛。
我教会了他神仙的法术,却被他用来杀了神仙。
我闭上眼,心头像被凌迟般疼痛,痛的我不自禁捂住胸口趴在桌上。
“喂,你怎么了,你不会有什么心绞痛之类的病症吧!”
南婳急忙扶起我。
我不想说话。
就不能让我安静的难受着么!
估计她以为我病得说不了话,扛起我就向店外跑:“你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去藏丹阁,肯定有药医治你的。”
等我从悲伤情绪里缓过来,人已经在藏丹阁门口了。
我自认是个豁达的性子,偶尔也会被朋友说上两句没心没肺,故向来不会在一件事上纠结许久。
生死无常,不复再来,唯今我能做的也只有替度辛手刃了仇人。
南婳对我说:“藏丹阁未经允许普通弟子不得入内,你先在门口等等,我去给你找找药。”
我颔首:“好的。”
于是南婳放心的进了藏丹阁,我放心的……偷偷跟着她进去了。
开玩笑,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错过?怎么也得拿他青阳老头十七八颗仙丹妙药作为我在昆仑受到委屈的补偿。
藏丹阁有五层,越往上丹药越是珍稀,南婳在一楼扒拉着治心病的药,我趁她不注意偷偷摸摸上了楼。
三层……四层……失望透顶!
找了一圈也只找到几颗增进内功的丹药,于我无甚用处,看来这藏丹阁不过徒有虚名。
还有最后一层,我踮着脚尖拾级而上,第五层并未摆放丹药柜架,而是挂着层层纱幕,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眯了眯眼,想凑近去看看,刚迈出脚步,一股气劲把我挡了回去。
在我面前玩八卦阵?班门弄斧!
坎离乾震二,右转艮三。
我数着步子向前走,撩起纱幕,面前出现一口通体透白的寒玉棺。
寒玉棺可保尸身不腐不坏,什么人的尸体需要藏在这里?该不会是哪位祖师爷吧?我探出头看清通透玉棺中静静躺着的尸身,心中五味杂陈,任谁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恐怕心里都不会好过。
这群臭道士把我的尸体放在这做甚?不行,我不能看着自己死了还要被人蹂躏。
我挪开棺盖向尸体探去,手尚未触碰到“自己”
,身侧有凌厉掌风刮来,我凭借过人反应后跳一步躲开,蓝衣身影瞬时闪至棺前,一息之后,夏禹剑距离我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寸,我几乎能感受到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