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连狐妖白子兮都不相信什么借尸还魂,沧濯一介凡人怎么会认得出我?我镇定下来,微笑道:“师兄,你懂得那么多法术,我就猜你肯定会话本里常常出现的隐身术,果然让我猜中了。”
沧濯眼眸中的星星黯淡了下去,他松开手,沉默了一会儿:“原是如此。”
终于糊弄过去,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提起精神问道:“师兄,你在这做什么?”
“跟踪白子兮而来。”
沧濯淡淡道。
噢对,我都快忘了他俩是认识的,虽然小白经常往山下跑,但也与沧濯有过几面之缘。
思及赵眉方才神态和言论,我总觉有点别扭,她和之前所见的柔弱模样好像不大一样……“你觉得他可疑么?”
我抱手问。
“他是冲着昆仑来的。”
沧濯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若非我躲得快,这伤痕原该在我心口。”
触目惊心的森森白骨看得我皱起眉。
哎呀。
那可真是心疼死我了,多可惜啊!
“师兄,好端端的,他为何伤你?你们先前相识?”
我仰起头,故作懵懂望着他。
沧濯身形顿了顿,他目光忽然投向我,复杂的让我无法看透:“我害死了一个人。”
不,是神,还是两个。
我心底冷嗤,对着他莞尔笑笑,以开玩笑似的口吻道:“师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做错事,合该受惩罚的。”
所以你,合该偿命的。
“如果这是她期望的,或许吧。”
他留下这么句意味不明的话,如一阵风从我身旁掠过,消失在无尽黑雾中。
言下之意,死都死了,还能拿他怎样?我觉着自己有点喘不过来气,这也太气人了!
神仙的优良品质之二,锲而不舍。
当我又一次从窗户翻进白子兮房间时,他已经可以做到完全无视我了。
“你的师兄师姐整日忙得脚不沾地,怎么你这么闲?”
白子兮头都没抬一下,兀自翻着书页。
“他们忙他们的,我忙我的,无甚关联。”
我翘起二郎腿坐到他桌子上。
“我看不出你有何可忙。”
“忙着找你谈生意啊,”
我笑眯眯道,“很划算的,要不要试试?”
“什么生意?”
他终于来了兴趣,放下书本狐疑看向我。
“杀人的生意,”
我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你不是和沧濯有仇么?刚好我同他也有点仇,不如我们联手做了他。”
我在脖子上比了个刀的手势。
“那是你师兄。”
白子兮脸上添了玩味之色,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么?两面三刀、阴险狡诈,我做梦都想剐了他。”
我不避他探究的目光,让他全然接收到眸中潜藏的仇恨与不甘。
不只因我要取信于他,还因为他是小白,是这世间唯一惦记着我的朋友。
而我们有共同的心愿,那就是杀了沧濯。
白子兮邪邪一笑:“评价的十分到位,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合作法?”
爽快!
我撑着身子从桌上蹦下来,挪了挪屁股把椅子上的白子兮挤到一边,顺手抄起毛笔打算给他仔细图解一番我理性又智慧的完美策略。
然而我墨还未蘸上,房门“嘭”
被撞了开,李菲菲梨花带雨径自哭诉起来:“子兮哥哥,赵眉又欺负我……”
诉到一半没了声音。
这是我见过最神奇的法术。
上一瞬还可怜兮兮抹着眼泪的李菲菲,在看清我和小白同坐一椅的亲密样子后,瞬间目露凶光,撸起袖子朝我走来。
我背脊倏尔凉飕飕的,有杀气!
“这不是昆仑的肖妄姑娘么?不去捉妖,倒跑到这儿来和白公子卿卿我我。”
李菲菲先是横了我一眼,然后抽泣着哀怨盯紧白子兮。
小白啊小白,我什么都教了你,独独忘了教你!
怎么挑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说。
“李姑娘,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肃声道,“我和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