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微热,可又不想让他看到我掉眼泪的模样,那太丢脸了,于是环上他脖颈,将脑袋搁在他坚硬肩膀上:“沧濯,原来真的是当局者迷,我在梦里才看清楚,你竟然那么久、那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
抱住我后背的双臂倏尔一僵,我挣起身,像发现了美味的糖果般饶有兴趣盯着他俊朗脸庞,沧濯掩唇清咳,不自然的别过眼睛,耳根处微染红色。
我咧嘴笑了。
雷打不动的面瘫脸居然害羞了,那能放过他么!
我摆正他的脑袋,慢慢凑上前去,近得能听清他呼吸起伏时,沧濯眸光一动,开口道:“你现在是肖芸的身体。”
我瞬间停住动作,抿唇纠结良久,终是下不去口,恹恹退开,就好比面前摆着一道佳肴,能看却不能吃,真真扫兴。
“我还是头一回主动想勾引你呢。”
我捧着下巴恹恹道。
“不是头一回。”
沧濯眼中带着促狭。
什么时候我刚想反驳,天维幻海里某次喝醉了的记忆涌上脑海,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喝酒误事,古话诚不欺我。
“以后坚决不喝酒了。”
我咬牙切齿道。
“那可不行。”
我投去疑惑目光。
沧濯在我耳边低声轻笑:“总是要喝合卺酒的。”
面上控制不住一阵发烫,撑在草地上的手掌被草尖扎得犯痒,我毫不怜惜低头一根根把它们拔出来,转移话题道:“现在是要回昆仑么?”
沧濯默了一会儿,道:“我听你的。”
“回!”
我腾身起立,“白吃白住当然要回!”
“此间回昆仑后,应当没什么事情要做了,我去书阁多翻阅典籍,看看有没有让你还魂到自己身体的办法。”
沧濯想要搂住我施瞬移术,我反应迅速后跳一步,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吼道:“这是肖芸的身体!
男女授受不亲!”
沧濯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下,手掌上下踌躇不知该落在何处,最终揪起我垂在背后的一缕黑发。
我立刻炸了毛:“你怎么能揪女孩子头发呢!
我最讨厌别人揪我头发了”
话音至半路随瞬移术的施展飘散在劲风中。
不到半柱香,眼前所见已是落木苍翠,浮白光洁,一弯碧水好似青萝玉带穿梭在半山林之中,或虚或实的轻纱烟云如美人遮面,更描绘出一幅仙境水墨。
在这么美的地方多住几年,肯定比在黑乎乎的不周山活得岁数长!
况且还有好吃的人间饭菜,血赚不亏!
甫一稳步落地在山腰,青阳老头的千里传音术便灌入耳内:“沧濯,那个叫什么来着,你们过来登明殿一趟。”
死老头我忍不住在心底骂道。
登明殿内,站着青阳老头和紫阳。
面对紫阳,我委实喊不出“老头”
两字,因他修炼的道法让他维持二三十岁的年轻容颜,不仅没有半点苍老的痕迹,甚至可以说是俊俏,明明和青阳差不多岁数,却像是爷孙俩。
见我们迈进殿内,青阳老头捋了捋白须,目光在我和沧濯身上扫视一圈,白色长眉蹙起,嗓音沉重道:“你二人为何内息紊乱,功体受损?”
先前与希厄斗争险些丧命,天维幻海又对元神有损耗,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番,我却是没想到,青阳老头能一眼看出问题,有点东西啊。
沧濯只沉默不语,竟是将青阳老头万全无视了,我不由感叹,扯犊子这种事情讲究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沧濯这种脸皮薄的人做不来,还是得我出马。
我笑眯眯道:“在山下遇到一只难缠的妖怪,我和师兄费了些力气才降服。”
不清楚是否为错觉,我感觉紫阳的眼神有意无意向我身上瞟,像是在审视我的一言一行,令我被刺扎了似的难受。
我心思一动,他莫不是看出我在胡扯了?紫阳不动声色从袖中取出一个袖珍白玉锦盒,上前几步放进我手里:“你们吃下这金羽丸,可以恢复功体,治愈伤势。”
“多谢师叔。”
我故作惊喜双手接下,俨然一副衷心弟子的模样。
“嗯,你叫肖”
青阳老头顿了半晌,也没吐出来后一个字。
我正欲好心提醒他,紫阳冷漠的嗓音斜斜闯入:“肖芸。”
紫阳他怎么知道八十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