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聚集至右手,夏禹剑凌空横劈,金色剑气“嘭”
砸在结界上,裂开一道巨口,如大张嘴巴的魔兽。
我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凛冽山风似刀片刮在我身上,扬起衣袂与长发。
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曾经把这里当作安身之所,终究还是……不得不刀刃相向了啊……昆仑的八十多号弟子平日无所事事,今天总算是找到了点事情做,约莫几十人把我团团围住,我迈出嚣张跋扈的步伐,见他们摆好进攻架势却不冲上来,我伸了个懒腰道:“我不想杀人,但你们再挡道,我可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他们东张西望对视几眼,竟然对我如此体贴入微的建议无动于衷。
仁至义尽,我也不再磨叽,旋身缴下冲我而来的数柄长剑,双掌运气,长剑在水幕间翻滚,掀起片片飞浪。
我面色冷凝,掌心握拳,水花四溅,射出去后化为一根根冰针没入昆仑弟子体内,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噼里啪啦”
响起,堆叠长剑静静躺在地上,人亦静静躺在地上。
顾念到自己神仙身份,我还是存了悲悯之心,没有下死手,仅仅以冰针封住他们穴道,足够他们睡上三天三夜。
我站在石柱顶端,任狂风呼啸,俯视着自己战果,满意地拍去手上灰尘,笑了笑:“还算不负当年风采。”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魔头,竟敢在昆仑放肆。”
我一愣,睁大眼睛望向高台之上皱眉怒目的青衣女子,嘴中喃喃念出曾经喊过很多遍的名字:“南婳……师姐……”
在我初初借尸还魂、孤立无援时,她曾经给予我莫大帮助,待我如亲姐妹,不许除她之外的任何弟子欺负我,甚至令我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和绫儿朝夕相处的日子。
南婳涨红了脸,举起佩剑指着我面门:“女魔头,说什么呢!
谁是你师姐!”
“师姐,你说沧濯若是欺负我,你会帮我揍他的。”
“师姐,我是肖妄。”
我直视她露出迷茫之色的眼眸,压抑住想冲到她面前解释一通的心情,掌心散发寒气的冰针已经凝聚成形。
伤她非我所愿,可半边天空乌云愈发浓重,如今着实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我手心紧张得出了汗,南婳却没有御剑袭来。
我和她就这样相对而立,只听到山风猎猎作响。
片刻后,南婳眸光闪了闪,避开我的视线,侧身让出路。
“沧濯在昆仑顶戍神峰。”
“南婳师姐……”
掌心法力卸去,我眼眶突然涌起酸涩。
“师父和师叔想做的,我劝不了,但我希望你可以……升仙仪式的时辰快到了,你快些去吧。”
南婳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我却不禁灿烂一笑。
多谢,南婳。
南婳话中所言升仙仪式,我总觉得耳熟得很,但当下却是没有时间去细细琢磨了。
拾级而上行至戍神峰,这里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穹顶的黑雾没能笼罩住山峰,反而是一派白云浮玉,光摇烟霞的霁景。
沧濯盘腿坐在玉台之上,双目阖起,眉宇紧锁,好像失去了意识,我连唤几声都未得到回应。
身后响起张狂的笑声,我心头一凛,转身回首,冷冷盯着阔步走来的紫阳。
“女魔头,你果然还活着。”
紫阳卸下虚伪的清冷仙人面具,露出阴鸷眸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让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个果然,就用得有点意思了啊。”
我淡淡睨了他一眼。
紫阳轻笑出声:“若非先前在登明殿亲眼见到你,又有谁能想到,不周山的魔女居然杀了肖芸,占据她的身躯混上昆仑山?”
我懒得多费口舌同他解释来龙去脉,反正扣在我脑袋上的锅够多了,再多一顶也无甚关系,但紫阳能一眼看出我不是肖芸,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肖芸?”
“肖芸从小便是个乖巧的孩子,连纯阳魂魄被我抽走时,亦是不哭不闹,她的灵慧魄至今还在我手上,又怎么可能会恢复心智?”
紫阳锐利眸光如淬了毒的箭直勾勾射向我,“除非,居于她体内的完整魂魄,根本不是肖芸。”
我因紫阳的话愣了神,怎么……肖芸难道不是天生心智不全么?“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依据卦象指示下山寻蕴含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