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没再往前,也没什么表情地安静等在那儿。
“白翌哥哥!”那个第一个上前搭话的女孩小声问:
“刚跟您坐一起的那位帅哥是谁啊,没见过呢,新人模特?还是——”
“哦,朋友。”白翌说。
景天侧身挤在一边,他发现白翌正透过人群对着自己狡黠一笑,说:
“男朋友。”
景天瞳孔一颤,猛地低头装作距离远,没听见。
“哇————”
女孩们立刻爆发出一阵羡煞的惊呼。
白翌做了个“嘘”的姿势,毕竟这里是咖啡店,吵吵嚷嚷总不太好。
待那群小迷妹们散去,景天才肯重新回到座位上。
“上司?”人刚坐下,白翌立马好奇问。
“不,我自己接活,没有上司。”
景天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正如他那双蚕眉虎目,深邃如潭,哪怕浑身标满了害羞,局促,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可能也就只有这一点上像个真正的alpha。
“那你接完电话变这么严肃干嘛。”白翌眼带笑意,靠着椅子抱怀说:
“还以为你是又被人扣了工钱呢。”
景天无奈笑笑,说:“差不多。”
白翌心想他一定是个笨手笨脚的,不然怎会成天道歉,被老板扣钱。
或者因为长得太凶,会吓到顾客。
两人喝完咖啡,白翌到了楼下掏卡准备结账,收银台的小姐姐向后瞄了一眼,告诉他后边那位先生刚刚已经结完了。
南江区热门地界的物价并不便宜,两个人吃这么一顿至少要三四百块钱。
白翌心觉全叫他请客不太好意思,也不想就这么早放他好不容易约出来的人回去。
“你的车呢?”白翌回头问。
景天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铁站:“坐地铁来的。”
白翌笑了:“怎么不开车,你不是开车营生的。”
“货车,废油,不拉货的时候,我一般不开。”景天倒也爽快的直白:“坐地铁便宜。”
白翌忽然来了精神,一把捞住景天胳膊,道:“那我送你回,就当是请我吃下午茶的回礼!”
景天的眼睛倏地转向被白翌挽着的胳膊,连声说:“不用不用,我家远,别麻烦——”
不过白翌可没跟他客气。
他在把景天往副驾驶室里塞的时候,心机地偷偷释放了一些费洛蒙。
清甜的铃兰白茶香气稀薄缥缈,若有若无,却已足够让alpha动容,鬼使神差地跟他坐上了车。
导航里输入的地点确实不近,坪山市,离市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已经出了京城,划入了京畿的范围。
接近傍晚,夕阳压着高架桥,跨桥的地铁在旁边驶过,银色的地铁车身倒映出纯白的高级敞篷跑车,漂亮得不可思议。
两侧高楼渐渐被成小块儿的麦田所替代,沿着河路,河面波光粼粼,都是暖黄色的。
白翌驾驶室内的后视镜上悬挂了一个小小的萤火虫挂件。
敞篷车吹起的风清凉,那只小萤火虫随风摇摆,景天默然看着这个小东西——
他的瞳孔也开始摇摆,或许也带着他的心,一起。
白翌头顶的触角在强风下几乎吹背到了头皮上,他戴着墨镜,软白的头发与半透雪肤相称,像是雪地里的一颗黑曜石,风吹得积雪如飞花,也吹得静潭荡漾。
车里放着一首名为《understand》的歌。
舒服的r≈ap;b的调子,与当下暧昧的风景极为相和。
[我的时间为你掠夺
待失去价值时遗弃
只因我就是那样的存在]
“真有这么漂亮吗!”
白翌单手扶着方向盘,身体随着节奏律动,手指轻点着挡把。
风很大,声音会被风带走,他需要大声地喊。
景天一怔,恍然眨了眨眼。
白翌笑得开心,咧开的嘴角拥有最恰到好处的角度,说:
“看得我要不会开车了!”
景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
笔直的高架桥,夕阳旁飞过的野鸟,摇摆的芦苇荡,奔驰的跑车,以及身边过分美丽的oga。
从何时起。
人生这场噩梦沙海里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