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鹦鹉学舌:
“不住不行嘛。”
“景叔叔凶我”
“只一晚。明天一早我带小洛在这儿转转,然后就走。”景天说:
“不打扰你工作。”
白翌明白他的意思,倾身看了看紧紧盯着自己,脸上兴奋得红扑扑的卫洛,叹口气说:
“我住的是大床房,不是家庭间。”
……
果不其然,双人的大床房,两人中间再夹了个孩子,着实有些逼仄。
好在景天臂展够长,大臂枕着小狐狸崽子,还能搂住白翌。
沐浴后的皂香清新,屋内还泛着浴室水汽的潮湿,再混起哄孩子时白翌释放的费洛蒙。
云里雾里,好生要命。
……不能那么快要孩子,真耽误事儿。
景天暗自想着,舔了舔嘴唇,往前蹭了些许,好能抚到白翌的头顶。
白翌忙了整天,又是打戏耗费体力,早困得迷糊,说话都带着不太清醒的鼻音。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啊。”
“嗯,再告诉你个好事。”
“什么……”
“我找到工作了,周一,去上班。”景天怕吵醒孩子,压低气声说。
白翌困塌的触角一下绷直起来,猛睁开眼,小声惊呼:“你?什么工作?”
“拳击学院的教练。”他说:“不对成人,教教小学生,应该挺有意思。”
白翌明显有些意外,刚刚那些困顿一扫而光,只瞪着两只大眼惊奇问:“怎么,突然找工作?”
“多陪陪你。”他说:
“我工作时间固定了,我们也就更好定时见面了些。也好积攒经验,卖卖本行,有经验了以后,说不定以后还能自己开一家。”
白翌把脸往枕头里钻去:“恭喜你咯。”
“我想把货车卖了。”景天接着说:
“卖了,存钱,然后抽一部分换辆性价比高的七座suv。平时把后两排座椅抽出去,放上床毯,车顶加装折叠帐篷,带你自驾旅游,不急于赶路,反正你也喜欢随车睡,自在,再不会半道被人喊回去了。”
白翌眼皮很沉,撑不住地看着爱人真诚的眼睛。
冰白的睫毛缓慢盖上,晕晕乎乎的时候,下意识从景天怀里把小洛搂了出来。
他不自觉拍起孩子的后背,接着把自己蜷得像颗蛹,将孩子圈在怀里。
蛾类基因的记忆残存吗?
他说他小时候也是这么哄弟弟的。
景天将胳膊抽出来,反枕在自己头下,看着面前熟睡的二人。
好香。
不只是泡在费洛蒙里安睡的小孩子,还有他。
想完全占为己有的香气。
过了一会儿,景天轻轻坐起,小心把跟卫洛裹成一团的白翌往里推了推,然后自己悬了半个身子挤在床边儿,从背后抱住白翌。
他抱着他的oga。
将脸埋进他的后颈里,鼻子紧紧贴着腺体,落着细密的吻。
上次啃咬伤口已经愈合,舍不得打扰熟睡中的人,忍得牙根发酸。
就像是最好吃的东西一定要留到最后,这是景天打小落下的习惯,珍惜的,想要的,他向来得不到,留不住。
在眼中就愈发珍惜得像什么绝世珍宝,连触碰都变得谨慎。
乖乖。
白翌。
好爱你。
他小声念。
看得入了神,夜深人静,难免胡思乱想。
可能前半生耗尽的幸运,全都积攒到现在,是为了遇见他。
但他真的太完美了。
完美到每天都在反复将自己置于神像脚下的香灰中,爱人高高在上,不敢亵渎,不敢触碰,小心翼翼。
让身处黑暗与深渊中的人见了光,当就是神。
爱卑微到骨子里,算不得轻松。
不是什么坏事。
景天想,不轻松,但人总得有些负担。
负担和盼望,才能让人燃起对明日的期待。
会变好的,会变好的。
哪怕走不到最后,至少学会不再虚度当前。
景天这样想着,忍不住把人勒得更紧。
不行。
不能放你走。
就算无法标记,留不下痕迹——
“唔……嗬!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