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
“君子可死,而冠不可免……”
戌狗想起诸葛蝉死前最后的坚持,画面最终却定格在飞旋的头颅与血红的刀刃之上。
是他,是他的愚钝,亲手斩断了老友最后的念想……
念及此,戌狗忽然又感到一种无法自拔的痛苦席卷而来……
……
“那……夏国边塞驻防图,究竟是真是假?”
这一个问题,是囚唯一没有正面回答的。
即便这是此刻戌狗的临死之问,也没能让囚揭开这个谜题。
囚的答案只有两个字:“信我。”
仅仅两字。
但两字,便足以说明许多东西。
这些年来,囚坐镇镇魔司,所做出之决策,无不正确。
正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囚在镇魔司中,无异于一尊被所有人共同信奉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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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地位,他那强大到仿佛能预知未来的能力,早已经被时间所证明。
囚让戌狗信他。
戌狗当然不会怀疑。
“咳……咳……”
只是片刻时间,戌狗就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
心中憋着吊命的几个疑问被囚一一解答,支撑着戌狗继续活下去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少。
“最后,最后一个……问题。”
戌狗不语,却在心中怯怯询问:“戌狗,可曾……可曾对得起司主的期待?”
这一刻,双目莹莹发亮的戌狗,不像是一个将死的罪人,也不像一个彪悍的武夫。
若非说像什么的话,用渴求父亲认可的少年来形容,或许更为贴切。
闻言,哪怕是囚,这位夏国毫无疑问的巨无霸人物,也第一次有了颤音。
“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哈哈哈……哈哈哈……”
戌狗笑了。
每一道笑声传出,伴随着的都是一捧血花溅射,但戌狗并不在乎,依旧笑着。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重复念叨着这几个平平无奇的字眼,戌狗,终于气绝。
……
红袍掩盖之下的囚久久无言,独自在这阴暗潮湿的监牢之中站了许久。
如旧日的孤魂,站立在新世的土地当中,茫然……而无措。
囚知道,这一次出行,若是被人知晓,那么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但他,还是得来。
他不来,这条傻狗,真的会死不瞑目。
而且,囚也有着绝对的信心,此次出行,绝不会暴露!
……
囚终究是囚,只是怅然了片刻,一个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昏睡的狱卒缓缓醒来,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切……如常。
直至今日,囚依然不后悔他所安排的这一切。
天下如棋,身为棋手,当斩断情丝,方可有资格入局。
不管是诸葛蝉、师爷、戌狗,李乐、唐笑、青僵上人,还是齐长春……
所有人,都不过只是棋子罢了。
而囚的下棋风格很简单,同时也锋芒毕露,步步杀机。
囚就像一个只为赢的疯子,他完全不在乎棋盘上己方的棋子还剩下几颗。
只要最后能将对方的“王”棋吃掉。
那么,一切的损失,一切的伤悲,都只不过是通往胜利之路的一道道阶梯罢了!
慈不掌兵,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夜风中,囚一路直行,没有回头。
……
而此时的齐长春,早已经参加完镇魔司所举行的追悼仪式。
仪式之中,齐长春看见了那个在巫城中舍命的影妖,被冠以至高无上的荣耀。
偏将变正将,凭此一项,赵止戈可青史留名。
至此之后,会有无数人记得他,为他立碑悼念,为他歌功颂德。
赵止戈,愿天下刀兵止戈。
美中不足的是,丑牛依旧没有归来。
这也就意味着,齐长春暂时还没法真正归档入案。
但不过,这段时间齐长春也不打算浪费掉。
他翻开师兄弟们的遗愿,找到了老乞丐的那一条。
“第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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