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吐特吐,缓过来时转回头才发现——秦照庭不知什么时候起倚在了门框处看我。
见我回头,他朝我走来,我一瞬间就联想到阎王爷找我索命来了。
“你现在就这么不喜欢我了么?”秦照庭将手搭在我的后衣领处,指尖划过我后脑勺时惹起一阵战栗,这让我有一种命门被掐住的错觉。
我摇头,又微微扬起下巴,作出一副崇拜他的姿态,乖巧地说了句他爱听的:“我当然喜欢先生。”
我只是晕车才吐,关喜不喜欢他什么事。
后衣领处的那只手猛地收紧,我被他像拎小鸡似的提起,双腿因为长时间久蹲有些发麻瘫软。
他一句话都再没说过,将我扯到淋浴喷头下开始扒我身上的衣服。
我剧烈挣扎起来,只因为他是有家室(也可能即将有家室,具体的我不知道)的人,我不能再和他胡来。
这段关系该有一个体面的结束。
只是这体面我暂时还没想好是怎样的。
算了算了,今晚一定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我一定走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
他暴力将我压下,背后没有阻隔地与光滑的墙面接触,冻得我一哆嗦,比穿着袜子与地面接触的脚还要夸张。
热水淅沥沥地从上空淋下,浇遍我的整张脸乃至全身。
他估计嫌我刚呕吐完太脏,着重清洗了我的脸和口腔。
动作依旧粗鲁。
看嘛,我就说,风度都是秦照庭心情好时的情趣。
身上的遮蔽所剩无几,热水与冷空气接触,让整个空间都充满蒸腾的雾气,我眼前一片迷蒙,看不清秦照庭脸上的表情。
他应当还在生不知名的气,用力之大粗鲁至极。
我忍不住往边上躲闪时被他扣住髋骨。
他终于说了进浴室后的第一句话,叫我“别动”。
他开始有节律地动作,我只觉得有根棍子在捅我。
秦照庭心情应该好了一点,边掐捏我腰上的软肉边问我:“今天在闹什么脾气?”
我真是不懂他,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不能够安静地做呢?
也可能他比较游刃有余吧。我就不太行,一张嘴都怕泄出什么声音。
“……啊?”我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我做了什么落在他眼里是在闹脾气。
秦照庭:“今天见到安夏的时候,为什么给他脸色看?”
啊???我真是冤枉透了,我没有啊。
他动作又深又快,我眼睛都不能聚焦,思考就更不用说。
组织了半天语言只剩一句:“……我没有。”
秦照庭:“今晚为什么不让我碰?”
碰……这不是在碰么……
秦照庭一只大手扣上我的指节,瞬间唤回了今晚的记忆。
啧,我就知道。今晚生气的源头找到了。
我讷讷地说:“因为安先生在。”
“他在怎么了?”秦照庭眉头有所疏解。
“……”我却给不出答案了。
秦照庭真是个无耻至极的人,连左拥右抱那种事都做得出来。
秦照庭意外地没有追根究底,而是重新又吻上我。
一吻结束,他问:“不喜欢今天的草莓吗?”
又是草莓。
草莓是我最喜欢的水果,我当然喜欢。可我不想吃他给的。
我讨厌他,讨厌我的金主。
“……喜欢。”我答。
“那怎么不吃?今天安夏去了草莓园,我让他带了好多。”
安夏。又是安夏。
我意识即刻清醒不少。
所以是因为安夏摘的,我才必须要吃吗?不然就是拂了他的面子是吗?
我避开他的眼睛:“今天肚子疼,没胃口。”
被秦照庭包养以后,我真是变得越来越谎话连篇,完全违背了当时院长给我取“言知”这个名字的意愿。
他动作一顿,我被他这点猝不及防的停顿激得闷哼一声。
秦照庭没发觉,“吃坏东西了?”
“嗯。”
他继续追问:“现在呢?难不难受?”
我快要装不下去:“……还好。”
秦照庭终于结束他如十万个为什么般的好奇心,只专注去做他该做的事。
他破天荒只做了一次便放过我。
我以为今晚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