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过的那个房间门前。
原来他就是前台口中“你走后不久就有一位先生办理入住,到现在一个星期”的客人。
秦照庭刷了卡进去,然后示意我也进去。
我将行李留在门口,人走了进去。
“不能反锁门。”我说。这是我预备的那条路,他是否真正冷静尚未可知,万一是假的出了事我好第一时间逃开。
“不锁。”他似乎对我无语。
他走到床边坐下,又就近找了把椅子让我坐下:“说说吧,为什么又自己回来?”
他这语气可真有意思,听起来就像是我特地折回来找他的。
我坦言:“我回来找李邮。”
“你还敢提他?”
我眉头微皱,为自己留门是正确的选择,我觉得秦照庭并没有很冷静。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秦照庭都先一步食自己的言,明明说要好好谈谈,可先发脾气的还是他。
“怎么不能提?”我怎么不敢,李邮是我的朋友。
秦照庭:“他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吗?需不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
他话说得挺过分,我情绪也瞬间涌上头,反驳他:“不是所有人思想都像你一样脏,见到喜欢的就临时起意要包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在得逞以后才告诉他——‘哦,原来你看不出来吗,我想要的是这个’。”
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被震撼到,话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有怨忿有委屈也有不满。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实实在在不该出现在我和秦照庭之间。
秦照庭表情一下松懈了,他似乎也有些愣住,房间里一下归于平静,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恐慌感。
半晌后他问我:“你一直都很在意这个?”
我鼻子又十分不争气地开始发酸:“我不该在意吗?”
我不该。
也许在他那方看来,我就是一个喜欢自己金主的傻逼,总妄想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被包养了也不老老实实,总无故引出事端,惹得人心烦。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觉得这种情感挺有意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觉得多余。
这下好了,说话又没经大脑思考,我又平白无故让人看了笑话,给前任金主留下了个能谈资一生的笑柄。
那些尚未拥有的答案我也不想要了,这已经不再重要。
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秦照庭笑话我那愚蠢的喜欢的可能性更大。
我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我濒临失控的表情。
但一开口就暴露所有,声音里的鼻音无论如何都藏不住,我说:“就这样吧,我也不是很在意。”
我从与他面对面的椅子上起来,要往门口走去。
他一时情急用脚背勾住我的小腿,又不让我离开。
和他相处真累。只要是他不想让我做的事我就一定都不能做。
不交心。
我无奈滞住脚步,站在离他一米之外看他。
“言知,”秦照庭将脚收回,“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语气里竟然带上一丝恳求的错觉。
但是分手?分哪门子手?我们又没在一起过。
“我们在一起过吗?”我嘴快,想到这一层的时候话已经说完了,“我们又没谈恋爱,是分开了,不是分手。”
秦照庭今天不太像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被我屡屡堵得哑口无言。
但我也不是无理取闹,我是占理的那方。
秦照庭:“我们以前的相处模式,和谈恋爱有差别吗?谈恋爱是互相陪伴,我们不是?”
我真受不了他,“谈恋爱不会在睡完一觉以后付钱,不会对另一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会限制对方的自由与交际,也不会同时与很多个人交往脚踏很多船,”话说了一半窗户纸也破得差不多,我不介意把它全部捅破,“也不会把现任领到白月光的面前去。”
秦照庭又闭嘴了。
一定是我说的话太有道理让他无处可反驳。
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垃圾,能被人纵容的时候就为所欲为释放恶意,等到别人不搭理他的时候他才会发现自己从前有多么荒唐。连一句为自己所作所为辩解的话都找不到。
秦照庭终于找到辩驳我的话了,他说:“我以为我只是在感情中比较强势一点。”
“我想见你,将你叫来,不是情理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