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个人。
那是程信。
“纨绔”
缘分总是妙不可言的,我和常岭也不是从一开始成为合租室友的时候便熟识的。
事情得从半年前我找房子时开始讲起。
当初我将学校附近的房子都看了个遍,好容易遇到了这间价格适中环境又不太糟糕的。
可到了看房的时候房东却告诉我,这房子的主卧已经租出去,余下的客卧要比主卧小一些,但坐北朝南采光也不错。
我随口问过一句另一名租客是谁,房东说也是个年纪同我差不多的学生,平时都不怎么回来。
如今看来这回答是有些敷衍的,我也不懂再继续深问那人的生活作息,因为“不怎么回来”这一句话让我当场就拍板决定了要租这里。
后面的一个月我都自己住在这间两居室里,除了上锁的主卧,房子里的其他地方我都可以随便去,其他家具我都可以随意使用。
水电费那人还与我平摊。
久而久之那人富二代的形象便在我心中建立起来。
我终于绷不住联系了房东,这次房东把富二代的联系方式给了我。
加上富二代后他便向我解释了一通,声称他并不是一直都不在,只是时间恰好都和我在房子里的时间错开而已。
我觉得这理由不太对劲,还想进一步交涉时他人却不见了。
……
富二代在我这儿的形象进阶成了随意挥霍的富二代。
后来有一天,我照常下课又下班回到租房,房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两条腿盘在沙发上,轻飘飘瞟了进门的我一眼,随后继续喊队友推塔,全程耳机都没摘下来过。
……
陌生男人就是富二代。
富二代就是常岭。
自那之后常岭就经常住在这边,他作息颠倒,这两居室隔音不好,时常到了大半夜还能听到隔壁主卧传来打游戏的声音。
不过这与我原本学校里的那位玩婴儿嗝屁神器的舍友还是天差地别了。
见识过那样的舍友,常岭当真算不上什么。
没有人该完全迁就另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他的声音也不算太大,我也不需要很多的睡眠,甚至有时候我的游戏瘾还会被他勾起来,一打就是半个晚上。
……
常岭人看起来吊儿郎当,我与他交谈中却无意间发现他就读的是一所名牌大学,与我的学校就隔了一条街。
他与我想象中的纨绔又不太同。
不过他还是像是被下放到贫民窟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家务做起来笨手笨脚,二十分钟能扫完的地他能扫一个小时。
后来他才告诉我,他还真是富二代。
只不过不是被下放的,是他自愿的。
至于他毕业后的去向,他很坦然地告诉我:“接我爸的班。”
常岭他爸应该是一直以来都有意让他接班,某天晚上他随口说他爸让他第二天早起去公司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有种他不情愿的感觉。
具体什么性质的会议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第二天早上没能起来。
而我那天刚好有早八,路过他房间时又恰好记起他要开会的事,就将他叫醒了。
他迷迷瞪瞪地爆了句粗,随后从床上打了个滚爬起来,风卷残云地收拾了一通赶在我前面出了门。
那个会应该真的很重要,当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我从浴室里出来时恰好碰见他,说是对着我千恩万谢都不夸张。
不仅如此,他还给我带了很多宵夜作为谢礼。
那天过后我才与他有越来越多的交集。
秦照庭出事了?
与常岭相交实则带了些我的私心。
彼时我刚从秦照庭手里逃脱不久,该重新塑造属于自己的生活。
缘分产生是件浪漫的事,我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更何况常岭与我想象中的纨绔不同。
某些方面他有点像我在云南遇见的民宿老板李邮,我喜欢和这种阳光向上的人打交道。
因为我本质像一只一直不见天日的老鼠。
老鼠生性胆小又好奇,我特别一些,是一只趋光的老鼠。
曾经秦照庭成为了一段时间的太阳,但他现在只像下水道的井盖,隔绝日光又让下水道保持阴冷湿润。
……不提秦照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