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好像在黑暗环境中感知到什么,覆身下来拽住我的领带将我半提起来。
脖颈因为受力过度疼痛不已,男人揭掉蒙在我脸上的被子,喷薄在脸侧的鼻息炽热,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每分钟二十次以下的频率,距离近到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要与他脸贴着脸亲上。
我嫌恶地别过脸去,动作之余他身上好像有股奇异的香气飘向我,令我无法拒绝。
是非常熟悉,从前几乎日日不离的味道。
是我趁着阿姨清理卫生时偷偷潜回那间房子却再也没有闻过的味道。
男人也顿了顿,然后粗暴地拽住了藏在我外套里的衬衫下摆。
心下生出刹那的慌乱和不确定,难道我误判了?
他大力地扯着衣服下摆,要将整件衣服都捋顺捋平,还替我系好了胸前的衬衫扣子。
确定了。
他与之前房间里的男人绝对不是同一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我顿时感到心安。
心安的同时也有些难过。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已经认出他了,他替我盖好被子,习惯性地在被角边缘处掖了掖。
我想我应该早些认出他的。
他要起身了。
我攥住他的手腕不允许他离开。
“秦照庭,是不是你?”
汗津津发着热的手被他一下就甩掉了。
他没有回答我,反过来钳制住我吼在我肩颈之间劈了一掌。
……
我好像忘了秦照庭学过一些防身术,拳击更是他的一个业余爱好。
我彻底昏迷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有了光亮。
身下躺的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地方。
医院。
手背上青色血管蔓延,一枚反光的黑色针头突兀地刺破皮肤埋入皮下,有液体正源源不断地从这里进入我的身体。
我身上是病号服,换下来的西装整齐地被叠好,放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身后那处没有什么奇怪的异物入侵后的感觉,我稍稍放下心来。
昏睡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我艰难将其拼凑起来:昨晚的酒会上,我好像中了一些不知名的药。
林淑芸递给我的蓝莓慕斯我是没有吃的,我只喝了那徐总递来的酒。
那只能是那杯酒的问题了。
那么那个第一个走进我房间的男人是谁?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你父亲将你送给我”?
我是什么礼物吗?
陆庄在这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回想起陆庄昨晚的一举一动,我不禁生理性地反胃想吐。
不能弄脏床单,我迅速从病床上起身,脑血流一时供应不足,我差点跌倒在地,扶着床边支架站起来挨过那一阵排山倒海的恶心感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出现在面前的男人穿着身中规中矩的西装,戴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我眼看着他从我面前经过,走到沙发边拿走我的西装。
他快要无视我再次走出门口了,我出声:
“吴格,好久不见。”
吴格闻声微滞,半晌后又回来,礼貌地向我点头后又要出去。
“你拿走我的衣服干什么?”我问他。
吴格:“防止您突然从医院逃走。”
“我哪干过这样的事?”我不满道。
私自逃院我肯定是没干过的,只有疯子才会逃出精神病院。
……
好好好,敢情还是都拿我当精神病。
“秦照庭让你拿的?”
吴格继续沉默。
高级病房就是不一样,床边都摆着苹果。我随手拿起其中一只,用袖口蹭了蹭皮上的灰,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又道:“他人呢?我要见他。”
“秦总在工作,您好好休息。”吴格声音冷冷淡淡,他跟在秦照庭身边这么多年,将秦照庭为人处世的样子学了不少过去,如今连说法方式语气都这么相似了。
“我休息够了,”嘴里那碍事的苹果咽不下去,我连话都说不了,“你让他下班了过来找——”
话没说完门开了。
手里剩的大半个苹果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我呆呆地看着突然进来的秦照庭。
“秦总。”吴格语气恭敬。
他这次没人阻拦,终于成功从病房退出去,我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