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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抱着某人的枕头,吸了一口残留的气味,“也许下一次作战,我们能抓到他。”
“别做梦哦,要是开战甲,你我近他身都得赌上大半条命。”
◇ 膨胀的欲望
第二日,风平浪静,京都没有传出任何限购药品或者大型搜查行动。
余晖疑心是他们多心了,虽然头晕,还是去了工作室。
绒英正和陈青山斗嘴,两人因为一点小事争论起来,年轻气盛,又都是各自行业里的佼佼者,谁也不肯服。
“好啦好啦,吃点果子消消气。”
余晖拿了果盘端到二人中间,幸好他们还算给面子,勉强休战,果子吃完又吵了起来。
余晖听来听去,只是因为宣传角度不一致,两人非得说服对方。
他正要打圆场,门铃响了,是三位身着制服的人。
“好像是劳动监管局的?楓人。”
绒英跑过去开门,三位检察官非常客气地和他握手,“例行检查。”
他们询问了近期员工的请假状况、公休是否落实、工资情况,顺便拿走了一部分资料。
“这才月初,怎么就来了?”
绒英嘀咕一句,忘了和陈青山的争执,转而走进实验室继续他的工作。
余晖和其他员工开短会,敲定宣传方式,回到办公室打开新闻。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是监察局的人怎么会突然前来?还是说今天全城都进行了检查?
很有可能。
也许是在用这种方式寻找受伤的灵兽持有人,幸好他们不知道可辛的治愈能力极强。
余晖撑着脑袋,实在是头疼,失血造成的眩晕并没有因为休息一夜而缓解,反倒更容易反胃恶心。
但愿这段时间能平静些。
可若是京都没有查出问题,难保边境不会再次闹事。
就像他之前打算杀到军部派落霜前去为止,落霜也会采取类似的行动,逼迫余晖前去。
幸好元成实力强劲,不然他真是分身乏术。
余晖刚想站起身,眼前一黑,单膝跪倒在地,缓了很久,强烈的疲惫感将他拉入深渊,可辛紧急从钥匙里跳出来。
“吃点糖。”可辛撕开包装纸,叼了糖果塞到余晖嘴边。
余晖扶着桌面,浑身颤抖,满头冷汗,大脑断片长达一分钟,才逐渐恢复意识:“我刚刚怎么了?”
他强撑着站起身,坐回椅子上。
“犯晕而已,”可辛心疼地舔舔他,“等会儿去休息室里面融合,睡一觉,恢复速度快。”
“不行……万一附近有探测仪器,长时间的融合力量波动,会被发现的。”
余晖摇摇头,攥着头发抵御头疼。
可辛拧不过他,为了避免被发现,他重新回到钥匙里。
余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缓过最痛苦的那一阵,呼吸走上正轨,喉间很干涩,糖果甜得发腻。
他只是受一点小伤,情绪便不稳定,落霜身上那么多伤,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何况他的灵兽无法像可辛这样治愈他。
余晖捂着眼睛,低声笑着,笑得哽咽,眼泪滑进嘴里,滋润干涸的喉。
他想落霜了。
肩上的枪伤仿佛从未痊愈,带着子弹飞驰而来,击穿肉体的水声,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
这是落霜留给他的回忆,也是落霜给予他的疼痛。
他无法克制想念,而想念是痛的根源,他像个疯子,确实是疯了吧。
他不明白是疯了一样爱他,还是疯了一样想要通过死亡来找寻存在。
“落霜……”
如果哪天,那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所有人会欢呼落霜击垮了稞罕最后的底牌,所有人会为联邦征服全球而雀跃。
也许只有落霜会为他难过?不见得吧,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是间谍,会不寒而栗吧。
他不愿意揣测别人,但他忍不住。
如果非要走到那一天,他宁愿自己和战甲一起炸得粉身碎骨,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死去的模样。
余晖闭目良久,按着身上早已愈合的伤处,重重地捏着,缓解思念。
晚间新闻播报时,余晖正在喝糖水。
“我军英勇无畏地拼搏……大破敌军……收复一处重要营地……4名战士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将永远铭记这庄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