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清楚,没联系。”也不管对方再问什么,径直离开。
没玩乐队,但盛意依旧还在练习吉他,脑子一抽,翻出梁听叙即兴的谱,一点一点练,每次都练到手腕酸痛才停。
再打开聊天框,依旧只有满屏绿色。
当初在火锅店,有其他人在场,他没问出口。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他以为,经过那晚,他们默契地不用说。
他也相信,梁听叙说会回来就是会回来。
手腕疼得厉害,吉他摔在地上,发出很大一声。
盛意捂着手腕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腿间。
他又被丢下了。
消失
一学期溜得飞快。
少了乐队训练,也没了钢琴课和比赛,只剩下偶尔弹弹吉他这个爱好,路上有时遇到徐文彬,他也总会避开,互相打打招呼就走,无论他们想和他说什么话,盛意一概当听不见。
高二上学期结束,盛意在班里的排名往上跃了十名,进步飞快,拿到成绩单那一刻,老师还在上面夸他呢,他就鬼鬼祟祟把手伸进桌底,翻出和梁听叙的聊天框,兴奋地打下一行字。
橙天睡大觉:[我这学期进步十名了!挤进全班前十了!!]
在预备摁下发送键时,一晃看见顶上密密麻麻的绿色框,像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灌到底。
终究盛意还是将这句话删掉了,没有发。
期末考试过便是寒假,这回盛鸢倒是没要求他跟着自己回家,让他要么叫大家来家里玩,顺便一块庆祝生日。
盛鸢:“上次你们在医院给听叙庆祝生日,得亏你们能想得出来,这次来家里吧,妈妈回老家,隔天再来接你。”
“不用了,妈,”就算他想办,主人公也不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我和你一块回去。”
去年他们把老人一块接过来这边过节,今年就不了,他们回老家。
阳城的冬天又湿又冷,不像北方的干冷,刺骨湿冷的寒风透过厚外套直往骨头里刮,温度尚未至零下,就已经冻得不行,添再多衣物也难御冬天寒冷。
除夕夜,临出门前几小时,盛意就已经无聊得在家里四处乱晃,碰碰只剩枝的盆栽,敲敲门,不知怎么想到《台风天》,闭着眼睛哼着节奏,在门上学着徐文彬打鼓似的敲。
盛鸢还在处理公事,公司突然少了一大笔金额,她排查得焦头烂额,听见耳边频繁响起的“嘭嘭”声,笑着拎起盛意的领子,把他丢回房间:“无聊就弹弹吉他,等我处理完我们就走。”
盛意才不想在今天弹吉他,他和盛鸢说了声,戴上手套围巾出门,走出去没几步,又折回来,拿上一对包装好的手套。
除夕街上总是冷清的,偶尔响起鞭炮声,也不知道是哪家放的鞭炮,地上总能看到鞭炮的残渣。
还开着的店是少数,连走通的车都比平常少了很多。
公交车站和地铁站附近倒是不缺人,刚刚放春节假的打工人搭上心心念念的车,满载着放假和回家探亲的喜悦,离开这座城市。
盛意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某处熟悉的居民楼,抬头望着电线交错横隔,手套摩挲着手套布料,盯着那没有亮灯的窗,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来。
纠结再三,盛意还是为了锻炼锻炼,走上楼梯。
停在熟悉的504门口,盛意正准备抬手敲门,手却悬停在半空中,最后垂落。
门把上的灰尘积得小厚,一看便知,这间房的主人已经许久未曾回来了。
“哦哟,你系这家人小孩的好友吗?”隔壁婆婆开门注意到她,说着方言问他。
盛意点点头。
老婆婆摆手:“他们都好久没回来喽,联系不上他们吗?”
盛意还是摇头,又问:“您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回来吗?”
“这我不清楚啊,但是,小礼突然晕倒在家里,被送到医院也不知道有没有查出什么,回来后就走啦,等他小孩回来,隔天也收拾东西走喽。”
盛意想了半天才确定婆婆口中的“小礼”是梁听叙的父亲。
婆婆又叨叨些别的,和盛意说了再见。
盛意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才走下楼离开。
他走着,魂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走路不看路,撞上路边杆。
突然想通什么似的,腾地起身,快步回家,按响隔壁的门铃。
一个老婆婆走出来,认得他是隔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