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不舒服,站着不舒服,坐着更不舒服,梁听叙坐在他旁边,边看着他吃饭,边给他揉腰。
“明天报到,你的扣子不能解开。”梁听叙说。
“怪谁。”盛意当然知道不能解开,留着红痕呢。
“怪我。”
盛意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包,又不做声了。
一个盒子推了出来,放在他眼前。
梁听叙:“昨天没来得及拿给你的生日礼物,小鱼,生日快乐。”
盛意眨了眨眼睛:“生日礼物不是早就送过了吗,昨天的stor乐队……”
梁听叙摇了摇头:“那也是给大家的一个惊喜,你的18岁生日,肯定更特别。”
盛意看着盒子看了好几分钟,舍不得打开,直到梁听叙催促了才依依不舍撕掉边封。
盒盖被打开,露出里面躺着的一枚吉他拨片。
拨片是水蓝色的,里面还泛着亮白色波纹,边缘洒上了点点金色点缀。
海里面有小鱼。
盛意轻轻摩挲拨片,眼尾带笑:“这么好看,我哪舍得用,折坏了怎么办。”
“坏了我再送你新的。”梁听叙拿出自己的拨片,和盛意的明显是一对。
盛意不计前嫌地,在梁听叙脸上亲了一下。
高三开学后,乐队彻底暂停了,他们常常放学聚在一起学习,偶尔拨拨琴弦过把瘾,又继续投入学习。
在梁听叙和路枝的催命式劝学下,盛意和姜澈的基础终于从,连高一的徐文彬都能指点两句的程度,荣升各自班级的进步之星。
对此种说法盛意尤为不满:“放屁,哥们高二就进全班前十了。”
虽然他们班全班前十的含金量还抵不上梁听叙他们班最后一名。
学习之余,闲聊的时候,他们总会聊到以后想去哪个大学,去哪个城市,未来多久能聚一次。
盛意:“未来还有机会聚在一起玩乐队吗?”
气氛顿时有些沉重。
徐文彬听了一半,一边苦恼于眼前化学卷的化学方程式配平,掰着手指头算,怎么算都配不平,一边只听见盛意话的前半句。
他话不经脑:“有机会,有机不会。”
烂梗王人设不倒。
姜澈无语:“学你的吧。”
“害,”徐文彬丢开笔,“那也得是明年六月份才决定的事,就算不在一个城市,平时见不到面,没法玩乐队,那也总有碰面的时候啊。”
姜澈:“嗯,说得不错,等今晚回家躺在床上,你眼泪就要开始掉,边掉还边呜呜哭,说怎么他们都要毕业了,都要离开这里了,以后都没人陪你学有机了。”
徐文彬小炸:“我才不会哭!”
姜澈:“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参加晚宴,你前一秒还笑着和我说拜拜,我一走,你下一秒就哭——”
徐文彬捂住姜澈的嘴,大炸:“行行好姜姐,我还要脸,乐队才组两年,我底裤都要被你透光啦。”
盛意笑,脸上被学习折磨出来的疲倦消散少许,掌心传来一阵温暖,他低头一看,是梁听叙的手,探进来他的指尖。
他们总是这样,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肆意勾着指尖,碰着掌心。
条件允许,他们还会单独找一个地方一块学习。
虽然没打算瞒着他们,但晃太过分容易引骂,在高三这么一段,两眼一睁就是学习的时候,连学习都耗费不少力气,不想惹骂。
偶尔两人闲聊起以后想去哪,盛意先问的,梁听叙总是模模糊糊地说:“不知道。”
然后反问他以后想去哪。
盛意也不知道,但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在迷茫。
填报志愿还早,去哪里不着急决定,于是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以后想去哪个国家玩。
梁听叙撇了撇盛意手机屏幕,屏幕正好停在英国上,他随口一说:“英国。”
“我想去日本!那里的樱花好像很好看,我们一起去看吧!”
“好啊。”梁听叙说。
“在那之前,我要趁大学期间,把国内每个省都玩遍。”
“之前钢琴比赛,你也去过不少地方了吧。”梁听叙往盛意手里塞了颗柠檬糖。
“不是和你去的,那哪能一样。”盛意咕咚咕咚喝水。
梁听叙没有说话,微微垂下眼睫,就这么看着他。
“写你的卷子,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