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大概早已派人跟随查探了。
若是这时候在住处这件事上遮遮掩掩,反而会叫人寻了错处,免不了又是一堆麻烦。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别人自己就是住在松雀府,再加上秦桑那一番滴水不漏的解释,只要无人深究,也就到此为止了。
见师兄也是认可了自己的做法,秦桑更是觉得安心了不少。此时又想起了昨日掀起波澜的萧何,忙好奇问道:“今日那萧何,可曾来府上?”
应清摇了摇头,随意答道:“人家只是来京中游玩一番,此时说不定都已经离开了吧。”
秦桑听罢点了点头,心中却好像有些别扭,免不了又是默默自嘲了一番,怎么,昨日嫌人家碍事,人家现在不出现了,自己倒还失望起来了?
秦桑摇头苦笑,应清看在眼中,对秦桑心中所想也是猜到了几分。
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几日,果然,宫中派人前来传话,要秦桑明日一早入宫,殿试兵法。
秦桑接了旨意,也未多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何况自己盼的不也就是这么一天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担心,也无甚欢喜可言,面对就是了。
回到书房中,秦桑见应清正在案几旁认真看着些什么。
秦桑凑过去坐下,发现应清手中捧着的是一本名册,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官职,宅院。
“这是什么?”秦桑不禁好奇道。
这看上去像是一册有关朝堂百官的秘卷,详细记载了所有官员的家世背景。
应清没有回答,只是指着那名册上的几个名字,认真的对着秦桑道:“殿试兵法,我并不担心你会应对不好,我真正担心的,还是这些世代为官的朝臣,看重的还是身世背景。”
应清显然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所遇到的一个无法回避的难题,他沉默了半晌,接着说道:“下山前,师父曾再三嘱咐过你,不可透露自己是他的徒弟,你的真实身份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对谁都说不得的。现如今,你到底应当以何种身份入朝,才能不落口实?”
说着,应清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深深思考了起来。
其实这一点,秦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甚至早在下山之处,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可她一直都在回避,她对自己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未到眼前的难题,何必庸人自扰。
结果这一拖,就已经到了今日。
如今,这个问题是再也回避不得了,无论如何,也早晚要想个对策。
“看来,我是时候去拜访他了。”应清看着远处,喃喃自语道。
秦桑尚未听清,就见师兄已是回过神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日你早些休息,别的都不用多想,交给我吧。”
说罢,便将案几上的那些纸笔书卷都收拾好,起身出门去了。
秦桑也没有再多问,她知道,师兄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决策,而师兄所做的决定,向来没有令她失望过。
第二日一早,秦桑便穿戴妥当,走出了房门。
庭院里空无一人,秦桑看了看师兄紧闭的房门,想着师兄许是还未醒来,便也没有打搅,独自出门向宫中行去。
宫城门外,秦桑举头望着这堵高大的宫墙,心中少不得有些感慨。
上一次步入宫墙还是在南渊京中,到如今,竟已是十年了。
秦桑微微叹了口气,只见那宫城守卫远远看见有人过来,眼中充满了戒备。
秦桑无奈,低头走上前去,刚拿出昨日传召官员给的令牌,就听见身后一阵车马之声。
秦桑转身看去,只见迎面几匹高头大马,身后拉着一辆云顶朱身的车驾,看上去好不气派。
那车驾缓缓而来,几名守卫也不言语,却早已是将长枪立于身侧,单膝跪地俯首。
秦桑见状也随他们一同低头跪下,也不再去探寻这究竟是谁的大驾。她知道,现在能驾车入这宫城的,想必都是些需要下跪相迎之人。
毕竟这是宫门,若不是皇亲国戚,哪里能有乘车入内的道理。
不料,就在秦桑静静等着那车驾驶过,自己好起身入宫之时,这车马竟在她的跟前停了下来。
秦桑挣扎许久,不禁抬头看去,只见那马车前的帘子已被掀起,车中的光线有些昏暗,却有一沉稳的声音自车中传来:“这位,可是前几日京中擂台胜出的秦公子?”
秦桑不敢怠慢,只低声答道:“正是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