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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妃听到“承王”二字,身形不由得颤了颤,却又立即镇定下来,心中已是盘算好,要如何化解这危机。
恒王点头让黄门侍郎传二人进殿,却又忽地抬手沉声道:“等等。”
说完,他俯下身去,眯眼看向梁妃,眼中寒气逼人:“你听着,从此刻起,你不许说一句话,只要你敢吭一声,这构陷太子的罪名,就由子越来担。”
梁妃猛地一惊,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再不似方才那般镇定。
恒王再也不去看她,抬头对那黄门侍郎挥了挥手,让他将卫岚和鲁子越唤进了殿中,转身便走回了龙椅之前坐下。
卫岚入殿后,淡淡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心中已然猜到了大致情形,但他只是照例行礼后,静静站到了一旁。
而鲁子越一见殿中情形,心中顿时慌乱,行礼时,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
恒王冷冷看向鲁子越,盯了他许久,才缓缓出言道:“子越,你可知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鲁子越深呼吸了一口,低头抱拳答道:“儿臣……不知。”
恒王一听,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构陷太子一事,方才你母妃已经承认了。可她说,此事你并未参与,寡人叫你来是要亲自问问你。”
他顿了顿,猛地一拍桌面喝道:“你究竟知不知情!”
鲁子越浑身一颤,立刻惊瞪望向梁妃,满眼皆是恐慌。
然而,梁妃此刻却碍于不可出言而狠狠皱眉,她紧紧抿着双唇,回望着鲁子越的双眼,急切摇了摇头。她只希望鲁子越千万莫要乱了分寸,失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寡人在问你,你看你母妃做什么!”
恒王又是一声怒斥,已是绕过主案踏下阶来,站到了鲁子越的身前。
鲁子越被恒王逼近的气场压得抬不起头来,想起方才梁妃那连连摇头的样子,应是在暗示他否认,只得将头埋得更深,嗫嚅道:“儿臣……儿臣并不知情。”
“哦?”恒王的语速忽然缓和下来,态度也变得捉摸不定:“那为何妙云却说,那仿照太子笔迹的信件,是由你执笔的?”
“她胡说!”他猛地转头狠狠瞪向妙云,情急分辩道:“那信件明明是……”
“陛下!”梁妃顿时大喊一声,跪地爬行到恒王面前,牢牢抓紧了他的衣角声泪俱下:“陛下!臣妾认罪!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越儿他不知道什么信件,更不知道臣妾设计构陷太子!是臣妾让妙云偷来太子金印,是臣
妾找人仿照太子笔迹,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越儿毫无瓜葛啊陛下……”
梁妃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将一切罪责都承认了下来。
从恒王令她禁言起,她已是明白恒王想做什么,他想从鲁子越口中套出实情。但她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恒王问不到点子上,无法将子越带进陷阱。
谁知,恒王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明知仿冒字迹一事定是深谙此道的专人所为,绝不可能是鲁子越来执笔,却偏偏用这最不可能是他所为的环节来激他为自己分辩。
若是此时梁妃再不出言打断,鲁子越就会在情急之下说出那信件执笔之人,而他一旦说出了仿照字迹的人是谁,也就等于承认了整件事他完全知情,再不能置身事外。
梁妃所做的一切本就都是为了子越,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踏进陷阱。所以,即便她有多么临危不惧镇定自若,此刻也不能再沉默下去,只有自己将一切担下来,才能保住子越。
恒王冷冷低头看着泪如雨下的梁妃,厌恶的把衣摆从她手中抽离开来,任由她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他当然知道,梁妃这迫不得已的认罪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今日妙云所述的一切,都仅仅只能作为她一人的证词,在恒王听完她所说的之后就已经明白,妙云所起的作用虽然关键,却也只是整件事情的一小部分。参与其中的人,远远不止她一个。
梁妃那番巧舌如簧的辩驳,也证明了恒王的猜想,若非人证物证俱全,以梁妃的狡猾,必不会甘心认罪。
但是,此事中所有重要的人证都在梁妃的控制之下,妙云并不知道都有谁参与其中,也就不可能找出来作证。而那些物证,例如被婉清带入宫中的太子家书,一定早已被其销毁,根本无法拿来指证。
最重要的是,太仓令王冕至今没有归案,他只要一日不出现,这罪名便无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