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王府成亲的楚晚晚差点牙都要咬碎了,只得把血往肚子里吞。她本不想成亲,做出逃婚的假状。家中没人知道她与府中丫鬟换了衣裳,就藏在闺房中。在七皇子前,她已经与诸多皇子有过接触,没想到那夜花灯会无意间惹上了南宫冥,竟让圣上直接下旨赐婚。楚晚晚本想多观察几日,毕竟七皇子没有得力大族支持,母妃身世又不够显赫,成年后建立七王府,赐号永庆,世人称永庆王。但她从未料到王府如此落魄,甚至还比不上楚侯府。她撩开轿帘,身姿娉婷下去,视野中的王府满目的红,大大的囍字贴在门扉,进去后是庭院,庭院杂草遍野,灌木丛生。楚晚晚脸僵了一瞬,她没盖红盖头,凤冠沉重,戴在头上脖颈处都快被压断了,转头看南宫冥,“王爷,我们要一路走过去吗?”南宫冥不甚在意,仍是耐心回道:“穿过庭院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晚晚若你累了,我可以你抱你过去。”下人们看在眼里,心道想必王爷是栽在王妃身上了,他们还未曾见过其他皇子娶亲,王妃有如此大的殊荣,得七皇子亲自到府中去迎接。关于庭院修葺的事没人提出来,楚晚晚也不好开口,她扶额一脸娇弱,另一只手捂着胸咳了几声,“王爷抱歉,晚晚身子骨弱,生怕把风寒染给了王爷。”南宫冥哪还想得到这么多,他把替嫁的事儿忘了,直接伸手抱起她,心急万分,冲着主屋而去。现在正值夏至,到卧房时他微喘,连忙换来太医为楚晚晚诊治。楚晚晚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白皙的手伸出,握住南宫冥的手掌,下了一记眼药,“王爷,都怪晚晚,今日大婚外人恐说晚晚晦气,婚日风寒未曾见好,就连晚晚在闺阁时,姐姐也曾责怪晚晚身子弱,一吹风就倒。”南宫冥连忙安慰,眼中全是心上人的脸,“别怕,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他此时话说得神情,心下对楚宁又多了几分厌恶。那般恶毒泼辣的长姐,不知道晚晚是怎样平安长到这么大的。楚晚晚出言试探,见南宫冥是真信了她在府中的说辞,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至于楚宁,她在外人面前抹黑自家长姐又不是一次两次。楚晚晚早就不喜楚宁,楚宁才情出众,身体比她好,外人称赞的从来都是楚家大小姐稳重孝顺、才情斐然!这里面从来就没有她楚晚晚的位置。她本想为自己挑选一个如意郎君,日后也要坐上那九五之尊身侧的位置,不料一切算计落败,不得已嫁给南宫冥。她微微蹙眉,对楚宁多了几分怀疑,今日楚宁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楚晚晚转念一想,心中涌出一计。她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更何况还是从小活在自己阴影下的姐姐。她眸光闪过一丝狠辣,楚宁只能低嫁,不能高嫁,她瞧着燕京城中张家的纨绔子就挺不错,生辰宴可得好好撮合撮合两人。想罢,楚晚晚朝着南宫冥露出最美的角度,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今日邀请姐姐去生辰宴献诗,晚晚见了好生羡慕,如果我也能有姐姐这般才情就好了。”她面露憧憬,又痛恨地锤了锤自己的腿,“如果自己有健康的体魄,爹娘定会请教书先生让我读书。王爷,晚晚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是不是很碍眼?”“没有,一点都不碍眼。”南宫冥心疼地拥她入怀,“晚晚是我的王妃,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楚晚晚依在南宫冥的胸膛,宛如一只小鸟般可爱,不经意间提起张家。“我与燕京城南张家小姐交情甚笃,听闻张家是个不错的去处,如果姐姐嫁过去就好了。”她一声轻叹,“姐姐曾说不愿做富贵人家的当家主母,还说管理后院持家辛苦。如果嫁给张家,姐姐她也不必日后受苦。”“晚晚你真心善,生辰宴上我会向父皇母后提及这件事,给你姐姐寻一门好亲事,不过张家那边还得你去说。”楚晚晚柔柔弱弱道:“王爷对晚晚可真好,晚晚……晚晚无以回报。”她咳了几声,脸色潮红,娇嫩洁白的脸染上红晕,平添几分诱惑。她心下却想道:圣后的生辰宴快到了,楚宁想要凭借赋诗大放光彩,寻得好夫君,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关于太子……生辰宴有的是好戏看。——作为太子的南宫夜遥正坐在马车的软垫上喝茶,茶叶橙黄剔透,淡淡茶香在车厢内弥漫。如果楚宁闻见这熟悉的茶香,定会惊讶这茶味是今日她在楚侯府大厅品的茶。茶色如琥珀,南宫夜遥手指轻抬茶杯,另一只手捏着茶盖,摇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马车外的张管事忍不住出声,“太子殿下,这茶虽说不错,但比上贡茶粗劣不少。”南宫夜遥嘴角泛起淡淡笑意,嗓音清淡好听,答道:“今日友人喝了这盏茶,忍不住好奇,便品尝一番,没想到别有一番风味。”张管事疑惑,“殿下的友人……”他话没说完,瞬间顿悟,露出笑意,殿下的友人不就是指的楚侯府那位吗,那位气质沉稳、不骄不躁,楚侯府出了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