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杯酒无论是谁喝下去,都不会有害。
那杯唯一的毒酒只对身体虚弱的人伤害极大。
无论是王郎中令还是向卫尉喝下去顶多跟楚明清的状况一样,昏迷一天一夜。
南宫祁很满意,手放在龙椅的扶手,哈哈大笑,“楚侯府有你这样的子孙,想必楚老侯爷在边疆听闻,定会开怀大笑。”
“民女自幼跟随祖父一起生活,祖父也以楚宁为骄傲。”楚宁行礼,心下明白圣上已经找到了奸细。
因为两人中必定只有奸细才能识别毒酒的气味,她今早收到太子给予的那份毒酒,敏锐地嗅到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药气味,才斗胆给予建议。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是不该她管的事情。
她只负责把这滩浑水越搅越乱。
殿前的事情告一段落,南宫祁挥手让她下去,顺道去太医院带走楚明清。
一个堂堂侯爷喝大发了,不慎误喝了毒酒,怎么想都失了面子,南宫祁给他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剩下的事与太子有关,南宫祁勃然大怒,撤了天牢中两人的官职,一视同仁。
至于奸细到底是谁,至今其余大臣们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方法的只有楚宁和南宫祁。
南宫夜遥拇指轻轻擦了擦嘴唇,淡粉的唇瓣被擦得殷红,他眯起了眼,明了奸细是向卫尉。
不过向卫尉身后一脉是年妃的年家,原来这件事年家也参与其中,昨日他收到探子的消息心有存疑,今日向卫尉出头有恃无恐,不见一丝忧虑是笃定了年太尉会保下他吗?
他微笑不语。
知子莫若父,南宫祁坐在高位上看了南宫夜遥一眼,瞬息明白了他的想法。
南宫祁让老太监去传年太尉进殿。
消息传的很快,后宫中年妃听闻消息时正在沐浴,黄梨花螭龙纹屏风遮挡住了满目春光,池水中铺满了玫瑰花瓣,这是从秦淮乌衣进贡来的,除了圣后外其他妃子都独得一份。
但所有人都没有年妃这般奢侈,每日都要泡一泡玫瑰花池。
年妃生得美艳,高挑眉茱萸唇,她正一边沐浴一边品尝着御膳房新做的燕窝。
年太尉被圣上大殿的事情让她沉了脸色,手一翻,直接把手中滚烫的燕窝砸了一旁伺候她小宫婢一脸,随着一声尖叫,小宫婢的脸被烫出了密密麻麻的气泡。
年妃刀子一般的眼神甩了过去,语气狠厉,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滚,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宫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扯坏了本宫的头发。”
她轻轻揉了揉自己右半边的头皮,挥手吩咐其他宫婢把这个年轻美貌,宛如花骨朵儿一般年纪的小宫婢发配到浣衣局去。
哪里整日与泔水、衣物为伴,小宫婢顾不得痛,跪在地上求饶,声音尖尖的,“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浣衣局那是什么地方,一旦进去了,一辈子都被困在那里了!
她不想未来十年都在浣衣局里度过。
年妃看也不看,抬头抚了抚潮湿的鬓发,抬眸间闪过一丝狠辣,催促道:“快给本宫拖下去!滚!”
她匆匆用丝绸搓了搓发丝,披上蚕丝衣,走了出去。
她要去找越贵妃商量,早在之前两人就有过誓约,两家结盟,如果年家倒台了,越家那也不远了!
年妃又一时痛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与前朝余孽有所接触,竟让向卫尉出去当挡箭牌,若是让圣上得知,不仅她在后宫中地位不保,年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
年妃匆匆走向越贵妃所在的宫殿,面目凝重。
前朝余孽四个字一出,满门抄斩都不为过,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放出来的,竟让人查到了年家!
若是让她得知,定要把人粉身碎骨!
年妃眼底闪过一丝狠毒,手指抚上自己的朱红的护指,快步走了出去。
后宫这边不太平,朝廷上更是风起云涌。
自楚宁走后,朝中更是战战兢兢,没有了一届女子在前面承受压力,其他几个大头更不敢说话。
年太尉那是什么身份!他们要是出头,估计事后死得连骨灰都不剩。
官员中站在最前方的分别是左丞相郑宇,右丞相杨自周。
一个左派,一个右派,至于两人明面上支持的都是太子,私下支持谁未必可知,两个老狐狸低眉顺眼的,没有一脚插进去。
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