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往常一样漠视楚宁,反之,十分重视楚宁。
“女儿有重要的事情与爹爹商量。”楚宁扫了一旁的春月,又道:“有关三日后的秋猎,太子……”
太子这句话一出,春月的眸光一闪,她低头,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楚明清谨慎,开口让春月出去。
书房中剩下两人,楚宁这才娓娓道来自己的用意。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门外的春月见周围没下人路过,悄悄侧身走到一旁,偷听了半天。
见天色逐渐黯淡,黑夜降临,春月见房中的两人谈论的差不多时,连忙走出了书房外,回到自己的院落中。
楚宁迈开脚步,踏出门槛,她观察细致入微,看到了石板上浅浅的脚印,心中有了猜测。
楚明清在书房中沉思。
他心中的皇亲国戚梦破碎,本来立刻拉下的脸在听到楚宁站到了太子一脉时愣住。
这么快就站队,况且还是活不过弱冠之年的太子。
一败功成万骨枯啊。
楚明清自然要好好考虑考虑,他犯愁,想了很多。
这偌大的府中他信得过的没几人,哪怕是最近新宠的春姨娘,也不过是让他心中得到片刻的欢愉。
窗外的天色暗沉,书房中有随身的小厮早就点亮了油灯,他愣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吕氏房中。
吕氏人美但遇事拎不清,属实愚蠢,可如今府中只有她心中没心机,什么事都露于表面。
如今二女儿嫁给了七皇子。
七皇子亲自向二女儿求亲,闹出那么大的事,如今二女儿名声尽毁,他早就剔除了站在弱势的七皇子一方的想法。
或许,站在太子队列里也算不错。
毕竟,太子可是圣上最为宠爱儿子,是南越国未来的储君。
半月前,太子怒斩数十人,圣上把这件事压下去,差点没说太子做得好,朝中众人惯会看脸色,见太子强势,心中思量的天秤开始偏移。
当晚,吕氏迎来了楚明清。
半月以来,月嬷嬷在吕氏房中连侯爷都没见到过,如今瞧见这人,打听了一下楚宁做了什么事。
听见小厮说,楚宁今下午去了一趟书房,心中惊觉。
难怪她在吕府时就听闻了楚宁才情的大名,仅仅是去了书房一趟,就能改变侯爷的想法。
让半月以来都没有来过夫人房中的侯爷,今儿个第一次来了。
吕氏依偎在楚明清身边,小鸟依人地充当解语花。
楚明清述说了半炷香的烦事,见吕氏如此听话懂事,心中欣慰,果然自己半月以来的冷落是正确的,能治治她这口无遮拦,做事不过脑子的性子。
至于楚宁已经在床榻上躺下,房间中少了小肥啾的身影显得有些空荡荡,少了一分鲜活的灵动气息。
太子已经半月有余没有传过信件来了。
楚宁坐得住,她向来能等,前世一人在敌军堆里受尽折磨和苦难,她都能等到活的生机。
更何况是有关于太子的事。
不知为何,她心中闪过隐隐的失落。
房中昏黄的灯光亮透了窗户,新桃在一旁揉眼睛,低头缝制着新衣服。
时间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
楚宁日常惯例出门,来到城南问韦威打听的消息,在得到城外来了一群车队,身着奇装异服,有人自称使者。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北国,北国的人这么快就来了吗?
比前世的时间提前了接近两天才到。
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楚宁思索半天,听闻车队从城西进来,已经走到了产业最繁华的西街,西街是南宫千谦的地盘。
如今南宫千谦尚未去南方赈灾,这段时间秋猎在即,圣上的话没人敢反对。
南宫千谦自然是再三请求,才让圣上点头参加完秋猎后,再去南方赈灾。
去南方赈灾可是一个苦差事,费时费力费金钱不说,更拉拢不到官员,甚至更严重点,还要被南方的一些世家阀门围攻。
南宫千谦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秋猎拔得头筹,才能说出自己的心愿,让圣上开口换一个人前去。
他整日在春花楼买醉,春花楼就是他建立的一个销金窟。
北国突然来的使者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正巧路过春花楼,他自然看到了北国一行的车队。
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