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仍在继续。
七皇府昼夜灯火通明,不少官员喝高了,往桌上一趴一动不动,任由身旁随从的小厮陪着笑,把人扶到马车上。
圣上早就在参加完宴会之后回宫了。
毕竟今日这种特殊的日子,圣上亲驾可是极大的殊荣。
众人不敢相信能让圣上做到这种地步的居然是向来小透明人似的七皇子南宫冥。
即便这些狐狸一般的官员暗自惊掉了下巴,表面仍然笑眯眯,左右逢源,圆滑无比。
不少站队的人看见圣上的身影早就心如死灰。
如今七皇子可是圣上亲自选的人。
此时投靠七皇子还来得及吗?
五皇子被发配去了边疆,二皇子南下赈灾,三皇子对皇位无意,四皇子德不配位,六皇子嚣张跋扈。
本来最有希望继承储君之位的太子是个病秧子。
唯一不肯同流合污的独属于太子那一脉的人。
岳家的人祝贺之后,直接离开了,他们是圣上的刀,对南宫冥不必如此献媚。
南宫冥今日生辰,差点比当初的圣后宴更宏大。
几乎,所有人有意无意遗忘了角落里的太子。
南宫冥聚集了万众瞩目的视线,他享受权利紧紧攥在手心的感觉,今日他稳坐高位,颇为小人得志的既视感。
人群吵吵闹闹。
宴会结束得很快。
谁也没想到闹剧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不同于刚刚灾民涌了进来的场面,掀起整场闹剧的正是南宫冥身边的楚晚晚。
她作为七皇妃,地位应该水高船涨,偏生像一个傀儡一样,坐在一旁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楚宁!
她如今恨楚宁恨之入骨,恨得也想把楚宁推入火坑。
“姐姐,当日的事情,我不知道今天该不该说出口。”
楚晚晚早就和南宫冥商量好了一切。
南宫冥需要楚侯府的助力,她如今被爹爹痛骂,再也回不到楚侯府。
七皇子如今得势,知道她的事情之后,愤恨之余,把主意打到了楚宁身上。
两人一拍即合。
南宫冥知道楚宁的名声,知道她才智过人,更知道她在太子麾下办事。
若是太子对楚宁没有半分心思,南宫冥是不信的。
他年少微末之际,直到如今最喜欢的事,就是从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兄手中抢走属于他们的一切。
这种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偏偏让人无比着迷。
南宫冥目光闪过饿狼般幽绿的色彩。
楚晚晚如何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这一月的时间,她经历了无比的落差。
从一开始的众星捧月般的极致宠爱到冷眼相对。
她知晓,如今是她唯一在七皇府的机会,如果抓住这次机会,她就能得到南宫冥不计前嫌地对待。
楚晚晚定了定神,在吸引了周围看客目光之后,重新开口说道:“今日我作为七皇妃站在这里,本应该是祝贺七皇子的大好日子,可这一次,我不得不为自己发声。”
“不知从何时起,燕京开始流传关于我的传闻,我自从嫁给七皇子之后,这么多月以来深居府中。”
“可我从来没想到过,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相信,出嫁前,我恪守夫德,出嫁后,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做好七皇府中的贤内助。”
众人一阵哗然,他们显然知道有所耳闻,听自己府中夫人提起过,甚至对楚晚晚的感观降到极点。
没一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在出嫁前同别的男人有过首尾。
这不仅是楚侯府家风的问题,还是楚晚晚自己不知羞耻!
没想到今日会提及,这流言传了有不少时间,如果不提及这件事,他们说不定会忘记。
“不知七皇妃所意为何?”有人看不明白,直接提出了疑问。
他们倒是想知道,这楚晚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这之前的事情,不知道大家可否知道替嫁风波?”
这件事重新被楚晚晚提起,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毕竟无论是哪家发生了这件事,都会把事情隐瞒住,这可是抗旨不尊!
楚宁有种不妙的直觉。
她冷着脸,噌着一声站了起来。
楚宁知道楚晚晚的性格。
她知道楚晚晚从来不会在无用的事情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