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你……”卢植颤抖着苍老的手,指着刘备,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彦看着老卢植摇摇晃晃几乎要倒在地上的身躯,大步上前扶住卢植。
“木已成舟,老师不必心急。如今老师是全军的主心骨,还请老师抚慰全军,犒劳将士,应以与张角的决战为先啊。”刘彦在卢植耳边轻轻说道。
说完这话,老卢植颤抖着身体,意味深长地瞥了刘彦一眼。
卢植在刘备刘彦二人的搀扶下,因为方才受惊,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众将士!听老夫军令!”
“自今日起,老夫拿出所有的军粮,大宴三日,命众将士放开吃喝,养精蓄锐,只待决战!愿众将士与老夫同心协力,共御敌军!待大胜之后,老夫亲自为汝等请功!!”
此时,全军士气大振,欢呼声如雷鸣般响起,士兵们的热情被点燃,他们期待着这场盛宴,同时也对未来的决战充满信心。
卢植主帐之内。
老卢植正啪啪拍着桌子,脸上表情很显然十分不满,他正冷眼看着如被批评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他面前的刘备刘彦二人。
“非是老夫多管闲事,玄德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左丰是何许人?不过区区阉宦而已,他哪怕拿了老夫下狱,老夫也不会有什么事。”
“你几人虽说受了陛下亲封,但朝堂派系汝等还不了解,更何况未曾亲见陛下,若因此事,先恶了陛下之心,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刘备低着头,不敢正视卢植,只敢偷偷瞥了一眼刘彦。而刘彦也同样偷偷瞄了一眼刘备,两人目光交汇时,刘备突然向他投来一个充满埋怨的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
“德然,还有你。看今日汝等下手果断,分明是早有谋划。老夫虽然年老,有些事情还是看的明白的。玄德性子直率,性情中人,必定是德然你在背后出谋划策!”
刘彦听着老头的批评,也无话可说,只好抬头对着卢植讪讪一笑。身旁的刘备听了这话,肩膀一抖,显然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卢植似乎还没说够,又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那左丰虽然身为阉宦,但他背后肯定有十常侍在操纵。汝等未入朝堂,先树大敌,哪有这样的道理?!”说完,卢植气愤地一挥袍袖,一屁股坐回座位。尽管卢植的言辞严厉,但每一句话都是在为刘备等人考虑。说明卢植还是看重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的。
听到卢植的话,刘彦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谋划还没出差错。杀了左丰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要紧紧抱住卢植这条大腿。
虽说袁家四世三公,号称门生遍布天下。但老卢植这个天下儒宗,也是桃李满天下的主。
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与张角的决战。只要能击败张角,就已经是泼天之功,如能再大破张梁张宝,杀死左丰这种小罪,岂能和平定黄巾这种大功相比呢?皇帝虽然平庸,尚且还是分的清轻重的。
当然这些私底下的谋划,是绝不能和卢植这种清廉刚正的老毕……老前辈说的。所以二人也只能无奈地听着卢植说教。
尽管刘彦清楚张角年命不永,但他亲自目睹过张角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法术。因此,无论如何,刘彦都决定要与张角见上一面。尽管古人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当天雷险些劈到他眼前时,任何人都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然而,在决战之前,刘彦绝对不能离开军营去与张角会面。毕竟左丰已死,如果此时贸然前往,难免会被人诬陷为通敌叛国。
想到这里,刘彦不禁暗自感叹:“看来,决战之日,小爷我也不得不亲自上阵了。”
虽然刘彦略懂一些拳脚功夫,并且自从结义以来,经常抽空与刘备一同练习剑术,同时与关羽、张飞二人锻炼身体素质,但与他们这些一流武将相比,他还是相差甚远。如果真的要在如此危险的战场上厮杀,刘彦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谁也无法预料张角是否会突然使出阴险的招数,比如用天雷将他劈成焦炭之类的事情。
老卢植长篇大论地又说教了二人半天,看见二人似乎心不在焉,各有各的想法,于是只能无奈地说道:“事情汝等已经做下,左丰也不能起死回生,此事众将士都看在眼里,但其中也难免没有朝廷上的暗线。此事能瞒一日,便是一日。与张角的决战也近在眼前,你二人也回帐准备吧。”
二人听了这话,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起身向老卢植恭敬地施了一礼。刘备二人转身,正要离开大帐时,又听见老卢植气鼓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