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晋阳城外,一人自称贾诩,贾文和,求见将军!”
吕布大惊,手中酒盏摔落在地。他一把推开怀中的严夫人,瞬间站起身子。他那个有勇无谋的脑瓜疯狂运转。
贾诩……
这个人,吕布与他的来往不多,反而是李傕、郭汜几人,与贾诩来往密切。当初与之同在董卓麾下,此人不经常出谋划策,与李儒不同。然而,贾诩此人给吕布的第一印象,只有一个字。
阴。
先前李傕、郭汜率军北上,据说就是听了这个贾诩的建议。南面司隶地区的消息,吕布所知道的并不多,只知董卓已死,众诸侯在争抢天子。
他下意识以为,贾诩此来,是李傕、郭汜二人派来交涉的。
“吕将军,请先生进城说话。但不许带兵马进入。”通报的士卒低着头,不敢看贾诩身后两个猛将。
“嗯?!”典韦奋然上前,拎着那个士卒的衣领,如同捏着一只小鸡仔,脸色十分凶狠,“你给俺再说一遍!敢对文和先生不敬,小心俺砍了你的狗头!”
那士卒被典韦凶神恶煞的脸庞吓得不敢说话,浑身颤抖。
“恶来,不必如此。既然吕将军不许我等带兵,那就你我三人进入就好了。”贾诩成竹在胸,拍了拍典韦的肩膀。
“哼!”典韦闻言,手中猛一松手,那个士卒接着就摔在地上。
当吕布在府中见到贾诩三人的时候,先前的疑虑顿时一消而散,随后更大的疑虑和一丝恐惧又在心中升起。他先前本以为贾诩是李傕的人,当他看到贾诩身后的黄忠和典韦时,他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
吕布府中的士卒,见到黄忠、典韦二人的时候,也都吓得纷纷躲开,如避虎狼。这两尊凶神,单拿出来一个,都能和吕布厮杀半日了。
“文和先生,多日不见了。如今在何处高就啊?”吕布虽然与贾诩交谈,但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贾诩身后二人。
“诩多谢将军关心。如今投效青州牧刘玄德麾下。”不等吕布继续客套,贾诩开门见山。
“诩此来,是为解救将军于水火之中。”
“哦?”吕布倒被贾诩提起来了兴趣,“布占据两郡之地,麾下兵马数万。恐怕关外诸侯之中,也少有如此实力。文和先生,未免危言耸听了吧。”
“哈哈哈!”贾诩大笑,接着起身,作势要朝外走,“将军身处风暴之中,内外交困之地,尚不自知。诩无话可说了,这就告辞,望将军好自为之。”
黄忠、典韦紧接着跟上,虽然心中不解,但是他们知道贾诩自有安排。
“先生留步。”吕布上前赔笑,“布乃一武夫,胸中无有谋略,还望先生赐教。”
贾诩回到座位,捋髯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份绢帛,上面所画,正是并州周围的地图。
“诩所说,将军内外交困,绝非虚言。”贾诩指着地图,缓缓道来,“将军虽然占据太原郡、上党郡一带,麾下更有强将精兵。然而将军麾下,多西凉人。西凉人勇猛而无信义。将军势大,麾下军士自然投靠。若将军来日势微,则麾下士卒必然作鸟兽散,便如昔日之董仲颖。将军岂不以此事自鉴?”
“董卓一死,天子在袁本初之手。他便可挟持天子以令诸侯,将军竟不自危?”
“先生,袁本初乃渤海太守,与我并州相隔甚远。就算他有天子在手,也是天高皇帝远,岂能将手伸到并州?”
“将军大谬!”
“渤海郡地处青幽二州之间,北面有幽州牧刘虞,以及我主刘玄德的至交好友北平太守公孙伯圭。南面则地接青州平原郡。”
“袁本初如要占据州郡,北攻幽州,则我主自平原出兵,进入渤海,不过旦夕之间。”贾诩侃侃道来,“而我主兵精将强,袁本初必不图谋。”
“冀州牧韩馥韩文节,生性软弱,素无争霸天下之心。而袁本初四世三公,家底雄厚,天下谁人不知?袁本初若取冀州,并非难事。”
“将军武勇,天下无敌,各路诸侯谁人不知?岂能坐视将军坐大?”
“将军西接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西面更有西凉马腾。南面司隶之地,早成焦土。”
“届时,冀州与将军麾下两郡之地接壤。到那时,袁本初只需许以重利,号召李傕、郭汜围攻将军……将军所处,难道不是四战之地?”
这一通游说,说得吕布冷汗涔涔。他虽然无谋,但也不是听不懂利害关系。
“望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