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绍在邺城接到了前线急报,得知刘虞不仅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反而与公孙瓒达成了和解,并且陈兵驻军于北新城,借以威慑他驻扎在唐县的军队。
他顿时怒火中烧,脸色铁青,手中的竹简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邺城。于是一瞬间,邺城上上下下都恐慌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有意为之,原本被封锁的南皮、东武出兵对峙不下的消息,也一夜之间传遍邺城。
“放肆!”
袁绍怒不可遏,在厅堂中来回踱步,眼中怒火燃烧。
“刘虞竟敢如此!我本欲与他结盟,共图大业,一同平定公孙瓒。他欲于我讨价还价,还则罢了。他却背信弃义与公孙瓒和解,还陈兵北新城威慑我军?我四世三公,岂有此理?!”
众谋士将领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袁绍又怒指唐县方向。
“我军在唐县,岂能受此威胁?定要给刘虞一个教训。”
“荀友若、审正南、郭公则三人,如此大事,竟不发信报知于我?莫不是有反叛之心?!”袁绍须发倒竖,活脱脱一头怒气冲天的狮子。
众谋臣闻言,心中暗自叹息,知道此刻袁绍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无用。众人只得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此时,田丰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息怒。刘虞既然有此举动,是因为他既已决定与公孙瓒和解,便不能再与主公结盟,恐主公怪罪,故而软禁友若三人,以防消息走漏,才不能传信于主公。”
袁绍听后,怒气稍减,眉头紧锁。
“元皓所言有理,倒是我气急了。若如此,当如何应对?”
“主公,如今局势复杂,不可轻举妄动。刘虞虽与公孙瓒和解,但未必能长久。公孙瓒性急好战,刘虞仁厚,二人迟早会再起冲突。主公可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同时,可派细作潜入蓟县,打探三位大人的消息,若有机会,可设法营救。再者,加强唐县的防御,以防刘虞偷袭。”
袁绍微微点头,看起来还比较赞同。
田丰道:“主公可放出消息,佯装增兵唐县,同时修书一封,质问刘虞他释放友若三人。若刘虞不答,主公再作计较。”
袁绍点头应允,当即命人起草书信,派使者送往蓟县。
“明公,元皓之计虽然有理,但恐难以奏效。刘虞既已决定与公孙瓒和解,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近些日子,恐怕友若等人,刘虞不会轻易放出。依我之见,不如另寻他途。”
袁绍问道:“何途可寻?”
“明公难道不知?青州边境,平原一地,并非只与我清河国界接壤。明公可书信一封,发信于东郡太守桥瑁,与济北相鲍信,要二人发兵袭击平原。”
“如今许子远与颜良文丑二将军,皆驻扎东武。如能调动桥瑁、鲍信两路诸侯,与我军统共三路大军,要破平原,岂不指日可待?”
“平原乃刘备领地,是南皮与青州腹地的交界。若我三路大军,能攻下平原。南皮城外,刘备大军虽多,不过孤军奋战,只需令公与坚守城池,其危可解。”
“届时,刘备两面受敌,首尾难顾。明公再挥唐县之兵北上,破刘虞于幽州,则大事可定,北方可平矣。”
袁绍闻言大喜,道:“此计甚妙!就依先生之言!”
“元图之言差矣!”田丰再次站出,大声质问逢纪,“公之计策虽妙,只不切实际。岂不知桥瑁与鲍信两路诸侯,正对峙不下。公空口无凭,岂能令其甘心?”
“非也!”逢纪毫不让步,咄咄逼人,“明公雄踞一州之地,势力绝非桥瑁、鲍信可比。明公又敬奉天子,以天子之名,征讨反贼刘备,有何不可?”
“明公只需书信两封,分别送往两诸侯处,以平原之地许之。届时平原一破,南皮之危可解。争战与否,便不关我事,岂不美哉?”
田丰正要争辩,却被袁绍拦住。
“元皓不必多言!我以为,元图之言甚善,就依元图之言行事!”
袁绍大手一挥,当机立断。田丰面带担忧,心中颇有疑虑。
众人散去之后,袁绍当即起草书信。不久之后,快骑两匹便奔出邺城,直奔东郡、以及济北国而去。
东郡太守桥瑁接到袁绍的书信时,正值他与济北相鲍信对峙的焦灼之际。拆开信封,袁绍那遒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言及共讨平原刘备,以解南皮之围,并将平原之地作为战后的回报条件。只见桥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