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寒孤身一人来到周朝,无依无靠,要想把手伸进大周的皇宫,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婚宴的酒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为了款待客人,御膳房特意加了最上等的补物。
只是对赫连辞有问题罢了。
看见信纸上的“纤纤卿卿如晤”
,赫连辞终于明白了。
是那位据说出身低位、受宠程度却仅次于顾绯的五公主,顾纤纤。
顾绯吃完最后一勺银耳羹,悠悠地打了个呵欠,神色倦懒:“想杀夫君的人太多了,夫君想说什么便直说,不要打哑谜。”
知道大部分剧情还要配合赫连辞演戏的感觉很难受,所以顾绯选择不配合,她困了。
赫连辞:“……”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幸好我慧眼识珠,娶到了夫人。”
他觉得,他若是再说一句话,不耐烦的顾绯就要把他赶出这间房间了。
赫连辞从未见过像顾绯这样的女子。
她一点也不怕他。
旁人畏惧他,因为他喜怒无常,随时会要人性命,但顾绯不一样,她不怕死。
真稀奇。
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不该最为惜命吗?可她始终笑吟吟的,仿佛这人世间,便没有她在乎的东西。
她嫁给他,博得美名;为他解蛊毒,还配合他演戏,以致如今京城上下皆知他们伉俪情深……
她究竟为了什么?
若非每每意.乱.情.迷之时,她的眸中都一片冷静,赫连辞恍惚间都快产生错觉,她对他用情至深。
除了这一点,似乎也没有办法解释她古怪的做法。
但……不管她是否动了真心,“顾绯”
这个名字,已经打上了他的烙印,再也无法分开。
夜深风静,浓眉管事守在房门前,久久不敢向前一步。
王爷和王妃似乎已经歇下,而且打从王爷娶妻,到夜晚都不让他们这些下属进屋子了。
当然,要不是有事禀报,他也不会自讨没趣来这打扰别人夫妻夜话。
想来今夜是等不到王爷处理那信鹰了。
管事正欲离开,房门却被推开,是赫连辞走了出来。
管事震惊:王爷居然还没换上寝衣!
他和王妃不是很早就歇下了吗?
“把信鹰放走,让它按照原有的线路飞,”
赫连辞神色淡淡,“吩咐那些留在大周的人,让他们盯住五公主顾纤纤,收集她那些小动作的证据。”
*
除夕夜,京城迎来了一场大雪。
皇宫中举办了盛大的晚宴,庆祝新年的来临。
顾绯与赫连辞相伴而来。
距离赫连辞上一回进宫,已经是七天前的事情了。
他穿着摄政王冕服,身形似乎没有变化,仍然瘦削修长,然而脸色苍白如纸,连唇色也淡了许多,似乎确实病得不轻。
顾绯扶着他,走得小心翼翼,不时轻拍他后背。
蛊毒当然已经解了,赫连辞脸上的粉还是她帮他搽上去的呢。
顾绯自己近来倒是在王府养得很好,又吃了不少补气血的东西,看起来面色红润,明艳照人,与身旁仿佛病入膏肓的赫连辞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好像……女妖精,吸食了阳气一般。
赫连辞一来,原本热闹的宴会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如今摄政王病重,看起来愈加可怕了。
他们这里这么多人,若是惊扰了摄政王,他突然暴毙,他们该怎么办?
太后也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道:“还不去扶摄政王!”
身边的小皇帝仍是懵懵懂懂,似乎不太理解摄政王为什么到了要扶着走的程度。
顾绯笑着婉拒:“不必,妾身扶着夫君便好。”
她仪态得体,落落大方。
只是那张脸过分明艳,加之如今换上王妃的正式装束,更是光彩照人。
这是那些大臣第二回见顾绯。
上一次只是匆匆一瞥,她披着宽大的山茶红大氅,容颜看不真切。
眼下见了她正装打扮的模样,才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
不约而同的,他们想到了近日京城的传闻。
据说还是从周朝那边传来的。
这位昭仪公主如妖精转世,既克了大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