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丽的躯体,还有这双迷人的碧色眼睛,祂恐怕会舍不得一口吞掉。
那就吃掉她的灵魂,留下她的身体好了。
邪神坐拥财富无数,祂一定不会亏待她的身体。
顾绯笑了笑,问道:“夫人来城堡有段时间了,觉得城堡怎么样?”
这个问题与他们聊的话题毫无关系,她的思维总是这么跳脱,不过贝利尔很乐意陪她聊下去,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生活,勉勉强强道:“一般。”
祂最初答应威廉,只是想来城堡看看那股恶念的来源,饱餐一顿就走。
城堡里果然恶念浓郁,仆人的、路易莎的、威廉的……这些恶念让祂轻易得手,反而显得十分廉价。
祂最想要的,是来自顾绯的恶念。
可随着这些天的相处,女孩对祂越来越警惕,祂多次试图激怒她,也没能挑起她的恶意。
得不到的永远最吸引人,顾绯的恶念勾得祂心痒痒,不吃掉她,贝利尔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至于其他的,祂还真没在意太多。
顾绯的眼里划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厌恶,淡淡道:“我与路易莎同父异母,您来之前,我的父亲已经娶过两任夫人。
我母亲去世后,他一直与不同的女人来往,也经常带人回家。
倘若您不介意这样的生活,您当然可以一直在城堡住下去。”
贝利尔怔了怔,不可控制地笑出声来。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她以为祂来到城堡是为了这些吗?贝利尔根本不在乎威廉的私生活,反正那个倒霉的人类也活不长了。
只是她终于肯释放一点恶念,让贝利尔不由自主地低头靠近她,指腹轻蹭她的脸,略带笑意地说道:“可我来到城堡,并不是为了威廉。
这个大家庭让我感到温暖,尤其是你,亲爱的芙蕾雅。”
作乱的手被顾绯握住,女孩红着耳垂,将祂的脸推了推,手指却不经意间划到祂的脖颈。
脖颈的线条平直,触感却不同寻常,像极了喉结。
她柔软的手指触碰到贝利尔的喉结时,贝利尔扶住她的手猛地收紧,祂动了动喉结,身体微微颤抖,嗓音清哑了几分:“你在做什么?”
那一瞬间,顾绯居然在贝利尔的脸上看见了一丝羞愤——像是自己的领土被强行闯入,气得炸了毛的猫。
顾绯一开始就在思考,贝利尔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伪装祂自己呢?最初顾绯以为贝利尔是借用了别人的躯体,现在看来,祂似乎用的就是祂本来的身体。
保留了明显的特征,以及,对某些事一无所知。
她饶有趣味地勾了下唇,闪烁的眸光却显得真诚又单纯:“对不起夫人,是我唐突了。
可是您……为什么与我有些不一样?”
她显得有些苦恼,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游移,眼里透露着疑惑,“难道这里也需要伪装吗?”
贝利尔:“……”
“芙蕾雅,”
祂微笑道,“不可否认,你在很多时候都是个可爱的孩子。
但如果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要忍不住把你丢下马了。”
顾绯惋惜道:“夫人,您今天的火气真大,以后骑马的时候还是戴一顶帽子挡挡太阳吧。”
贝利尔:“。”
祂想,如果顾绯是邪神,想必她现在一定可以吸收到许多来自祂的恶念。
她总能在出其不意的角度令祂无语凝噎。
*
车队赶了一天的路,在傍晚时分,抵达了贝利尔所说的森林。
他们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升起篝火,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
这片森林位于伯里克郡的郊外,是威廉经常来打猎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遇见了他的“真爱”
贝利尔。
威廉显然很兴奋,滔滔不绝地与埃洛聊起他过去的故事,“我在伯里克郡长大,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路易莎也是在这里学会的骑马与打猎。
我知道森林外围有许多动物,它们的肉质细腻,烤起来非常好吃……”
说着,他已经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骑马走进森林了。
“不过我很少在晚上走进这片森林,”
威廉道,“郡上的老人说森林的白天与夜晚截然不同,我父亲在世时也时常告诫我,不要轻易在夜晚闯入森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