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没碰过——她手里那杯碰过的酒,侧壁有一个明显的唇印。
江宴辞微垂眼眸,喉结向下一滚,接过了她递来的酒。
冰凉的酒液在喉咙里浇灌,灼烧感从喉头直逼大脑,还有她指尖残留的,馥郁的香气。
酒吧这种地方,江宴辞其实很少来。
他几个朋友玩的很花,市里有名的酒吧会所都有vip至尊卡,江宴辞不爱出门,宁愿把时间花在游戏上。
之前室友还嘲笑过他,说他可千万不要一个人来酒吧,小心被人一杯酒给骗走了,谁知道酒里加了什么料。
看着手里的酒杯,江宴辞突兀地笑了一声。
这算不算一语成谶?
可他已经喝了,来不及了。
一声鼓响,乐曲达到高.潮。
酒精刺激着大脑神经,江宴辞懒散地抬了抬下颌,嗓音带着酒渍的沙哑:“我好像没什么回礼可送。”
“想去舞池跳舞吗,姐姐?”
*
桌上的酒瓶横七竖八,三个男生歪在真皮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扑克。
“江少怎么还没来,他到底行不行啊?”
周林把表看了又看,等得心焦。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江宴辞搞不定的事?这也太离奇了。
喝得醉醺醺的朋友闷笑了声:“指不定是被美女姐姐拒绝了,不敢见我们,躲在那伤心地喝闷酒呢。”
周林被朋友说动,想象了一下江宴辞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伤心,他的脸皮比我们想象中的厚多了。”
周林回头看了几眼,男男女女的身影在酒吧里穿行,遮住了周林的视线。
舞池里倒是越来越热闹,大家都嗨得上头,乱糟糟的一片。
“我过去看看。”
家里打了几个电话来催,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周林不死心,总觉得没有什么是江宴辞办不到的事。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来到之前的位置,橱窗边已经换了人,就连江宴辞也不见了。
“搭个讪还能把人搭没了?”
周林一头雾水,返回卡座的路上又给江宴辞打了几个电话,一概无人接听。
周围闹哄哄的,乐曲震耳欲聋,就算接了,估计也听不清。
周林被吵得头疼,无可奈何地挂断电话,按着太阳穴舒缓醉意。
余光瞥见舞池角落里有对年轻的情侣,高大的男生将人圈进角落,只能看见一截小腿,白的发光。
可别说,这背影还挺帅,跟江宴辞有几分相似。
但江宴辞怎么会跟人吻在一起,这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嘛。
啧,情侣真碍眼。
周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卡座,叹了口气:“没找着人。
他是不是去洗手间了?”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起,还真是江宴辞发来的消息。
【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
“靠!
他居然放我鸽子!”
周林气得半死。
两个朋友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安慰他,“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他肯定是搭讪不成,被美女姐姐羞辱了一顿之后羞愧地跑了。”
周林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把手机扔进沙发,“算了不管他,可能我真跟姐姐没缘分吧。
我再待半个小时,咱们继续喝啊!”
……
酒吧后门,江宴辞勾着女人纤细的腰身,将她揽进怀里。
顾绯长发微乱,唇上的口红印淡了些,半数蹭在江宴辞嘴角,只是比先前更加红润饱满,仿佛露水吻过的玫瑰。
“我家离这不远。”
话音刚落,江宴辞已经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在哪里?”
顾绯笑着报了个地址。
车在小区旁边的便利店停下。
走出便利店时,身边的人染上几分醉意,半倚在他身上,走得慢悠悠。
江宴辞的耐心早已耗尽,将顾绯打横抱起,走进了单元楼。
另外一间电梯打开,走出来一个男人,二人擦肩而过,江宴辞听见他气急败坏地骂了句脏话,显然心情欠佳。
但江宴辞的心情很好。
推开房门,楼道里昏暗的光线被尽数阻隔在外,他的吻如急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