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太监所说,太极殿离廊亭不远。
值班的宫人见温景辞过来,急急忙忙行礼。
温景辞踏上台阶,忽然道:“把雪奴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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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太子会读心(6)
温景辞并未点名,只是他们一眼便可以看见,小雪貂蹲在顾绯的脚边,似乎不肯从她身边离开。
宫人们一个个面露惊色,在东宫待上几个月的宫人,很少有人没在雪貂手里吃过亏。
这小祖宗生性好动,弹跳力强,爪子又锋利,几个宫人能抓一天,累得满头大汗,罪魁祸首倒是好,一溜烟跑没影了。
负责照顾雪貂的宫人已经找了它一下午了,这小祖宗怎么跟着太子殿下过来了?那宫女看着脸生,相貌也平平无奇,雪貂居然愿意亲近她?
在几名宫人的注视下,顾绯淡定地弯下腰,把小雪貂抱了起来。
小雪貂受宠若惊,直接在顾绯怀里躺平,看起来幸福极了。
系统好嫉妒。
然而想到温景辞有读心术,它现在都不敢跟顾绯说话,只能默默扮演哑巴。
太极殿大而空旷,因温景辞患有眼疾,殿里几乎看不见任何锋利的东西,只有简单的摆设,看起来寂静冷清。
温景辞记忆力极佳,只要走过一遍,便能将殿内的摆设记下来,与正常人无异。
顾绯跟在他身后,怀里的雪貂发出“吱吱”
的叫声。
她安静极了,几乎没有内心波动,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仿佛温景辞站在她面前,与这太极殿中的一盆花、一株草木并无区别。
这样如何能刺杀他呢?
他当为她制造机会的。
“太极殿西部,有一处暖池,”
温景辞温声道,“带雪奴去洗洗吧。”
【早就该洗了。
】
耳边响起少女轻快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倨傲,似乎对这小雪貂充满嫌弃。
她心里这样想着,说话的语气却十分恭敬:“是。”
顾绯把雪貂抱去了暖池。
大抵是皮毛多的生物,都不怎么爱洗澡,才沾到水,雪貂直接炸毛,扑到顾绯身上,使她胸口打湿一片。
顾绯跪坐在池边,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它:“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在温景辞面前做做样子就算了,她才不会给雪貂洗澡呢,没吃掉它就不错了。
小雪貂委屈地“呜”
了一声,到底是乖乖听了顾绯的话,钻进了暖池里。
貂生性会水,顾绯便也没再管它,打量地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摆设都很简单,也没什么花哨的装饰,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草药香,该是长年累月之下熏出来的。
她走过来时,发现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放着一个木架,木架上摆着几个小瓷瓶,应该是为温景辞准备的药。
没过一会儿,雪貂便从暖池里钻了出来,冲着顾绯讨好似的叫了两声,又自己爬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渍,顾绯这才把它捞了起来。
不错,一只成熟的雪貂要学会自己洗澡,就算是太子殿下的雪貂,也没有特权。
她漫不经心地帮雪貂擦拭皮毛,把镜头切到温景辞那边,却听见“哐当”
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温景辞在东边的书房,顾绯抱着雪貂赶到时,看见桌上的砚台、笔架散落一地,温景辞一手撑着桌案,手背青筋凸起,似乎在隐忍痛苦。
他的肤色本就过分苍白,眼下更是毫无血色。
唇薄而淡,紧紧抿着,冷汗沿着修长的脖颈滑落。
“殿下?”
“药……”
温景辞微闭上眼,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世人皆知太子身体孱弱,患有眼疾,可殊不知眼疾是真,孱弱是假,所谓突然发作的“心病”
,是皇后给的药造成的。
太极殿里到处都是放着药丸的瓷瓶,那药带了五分毒性,吃下去只能缓解,不能根治,使人产生依赖性。
皇后想通过药控制他,便是产生野心与斗志,也不得不依靠皇后的药生活,他一辈子只能做个药罐子。
温景辞早就知道真相,连解药放在哪里,有什么配方,他也一清二楚。
但他不会去做,只是漠然地承受着这样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