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不想想,就是黑子较这大汉比起来,本就是可欺之人。
想罢,黑子猛的抹了抹脸上泪水,小脸一绷,又端起了架子。
那大汉见此,不禁遐迩一乐,道:“你这小子倒是坚强,也罢,今日我难得遇到了你,便放你一条生路。”
黑子一听有戏!心里高兴,却不敢表露分毫,仍是倔强道:“我周吴郑何时须得别人放我生路了?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小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关姓大汉微怒道:“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一脚踢在黑子身上,这脚只使了半分力气,也是这大汉爱才,不忍踢伤了他。
可这大汉何等神力,饶是这轻轻一脚,也叫黑子猛喝了一壶。黑子挨了这脚,霎时间一股剧痛从腹部传出,疼的他弯下了腰,头皮见汗,咬牙切齿道:“就这么两下子?也不过如......不过如此嘛!”
大汉本也有试试他的意思,看他是真硬气还是假硬气,如今一看,这小子性子果然坚韧,便道:“小子,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你说也好不说也罢,我都会放你离去。若是他日有甚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到柳州极西,稽城找我。”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漆木铁牌,上书一个“黑”字。
大汉道:“记得,我叫做关祁,号双刀震柳西,乃是凤鸣山黄城寨二当家。届时你可拿着这块木牌,寻上黄城寨,报上我的名号,自有人引你来见我。”
说完这一切,正等着黑子答复,直想着自己这番作为,总该打动了这倔强小子了吧。
谁知黑子不解其中三味,听大汉啰嗦了一大堆,木讷接过了牌子,冲着大汉,满脸疑惑。
大汉关祁一瞧,一阵无奈:这功夫算是白做了。只好道:“我是见你性子与我甚合,我心喜之。欲收你入寨,授与武艺,日后你行走江湖,也好多上一技傍身。”
大汉解释过后,黑子这才明了,刚要开口,却听林中一声尖啸,二人抬头望去,只见当先一人从林中冲出,一手擎着大刀,另一条胳膊坠在身旁,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不住甩动,鲜血淋漓,模样惨不忍睹。其身后又追出十余人,各个口中怒吼:“给老子站住了!”“你娘的老太监,好能跑!”
关祁见此情景,急对黑子道:“我刚才说的话可都记好了!这便速速走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黑子听罢,冲关祁点点头,揣好了令牌,还不忘说上一句:“今日恩情,来日必报!后会有期!”这话说的像模像样,见关祁一阵无言,黑子只好转头,朝大栓藏着的树丛飞快跑去。
待得到了那树丛近前,左顾右盼,不见大栓踪影,黑子急不可耐,奈何那群人不多时便会及近身前,只好赶忙冲着另一个方向,撒丫子飞奔起来。
就说这小黑子别的不灵,说到逃跑可是一绝,想那时在京城,七八个大汉,口喊“抓贼”,气势磅礴的来捉他,也在黑子灵巧的身躯下,三闪两躲间无功而返。
关祁目送黑子离去,直到黑子钻进林中不见,这才与那群匪人会合,齐齐去追于德海了。
不说此时天色已黑,黑子只能小心翼翼,摸着黑向林中深处行进,单说那大栓见林中匪人动起了手,又杀了人,吓得七魄不在,三魂皆冒,叫出了声,最终引来了匪人查探,黑子挺身而出,救了自己。
大栓在丛中缓了一缓,回了神,想起先前发生的种种,本想等黑子一同逃跑,可抬头一看,黑子已被匪人拦住。大栓自觉无能为力,只好默默转身,蹑手蹑脚爬行了五六丈,这才直起身子,猛的跑回了小路,向来处大路方向而去。
大栓一路跑一路回头看,跑了一阵见后面并无追兵,心中长吐一口气,心神也就放了下来,这一口气卸掉,双腿立时发软,只好强撑着小跑前进。
又跑了两里地,眼前终是看见一队行人,但路远人稀,看不清楚。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大栓走到了近处,可算看清了那队人是何模样,只听大栓喊道:“是你们!太好了!”便直直向他们冲过去。
大栓边跑边喊道:“胖石!守岁!你们别再往前走了,快往回走!”
喊了一阵,前面一行人没有一个回话,也没有一个停下脚步,仍是默默的前行。
大栓见此诡异场景,忽的停下了脚步。果然,脚步声一停,大栓发现,这林中竟然静的可怕,就连往日相依为命的小伙伴,也不吭一声。
大栓不知怎地,心里涌出一股不祥预感,刚想转头往回跑。从守岁口中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话来:“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