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被破,御使三清真诀的永平忽的口喷鲜血,脸色苍白,两手颤抖不已,再也拿捏不住,身子一晃,双目发红冲着十里外操控双尸的老魔道:“来日方长,若我今日侥幸得脱,必叫你这魔头死无葬身之地!”
话毕一发狠,使劲咬破了舌尖,从口中喷出一股血箭,他两个衣袖在面前一扇,截住了飞出的血箭,左手手指划右袖,右手手指划左袖,须臾间就以这股心脉之血在两袖上画下了繁琐的线条,形成两个图案来。
图案一现,永平大喊一声:“心光遁法,舞禁以遁,简剔若神,把三尺岌然,不能毛发撼之。遁!”
“遁”字一出,受伤的永平真人,魂游天外的黑子,一齐化作一道流光,辗转腾挪间收回了三清真诀所化的三股仙元力,又狠狠的将金尸荡到一边,冲破了老魔的阻拦,向原路清章城方向逃去。
这老魔见此一幕,刚想阻拦已来不及,在原地心思电转:看来这永平小儿并未修成散仙,依现在能施出仙元力的情形来看,应是大乘期修为,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滞留下界,不被那接引神光发现的?再者说来,他施放的法诀是老夫万年间未曾一见的,难不成是上古失传的仙诀法术?这可真是奇之怪哉,叫老夫琢磨不透啊!
老魔又想片刻,心道:没错,不止他的仙诀,他的遁法也是我前所未见的,看来此次必须将其抓住,以搜魂之法逼出法诀,若是我得了这般一流的法诀,定能安然渡过接下来的天劫,飞升之日不远矣!
想到这儿,老魔再不迟疑,一把将身旁新收的徒弟,正看的精彩的肖云飞扔了出去,也不管他从空中摔下去是死是活,只是自顾自道:“散魔秘法,千里挪移,转!”身影立刻消失,出现在几千里之外,就这般连续几次,竟也能堪堪追上永平的遁法,两人一前一后,向清章城行去。
永平真人与那一劫散魔尸修,这二人速度奇快,以之前的脚力飞了两天才从清章城飞到柳土坡一带,而这次返回,一使绝命遁术,一使散仙秘法,都是拼了老命似的飞奔而回,不到半日便已到得清章城上空。
永平真人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他降下了云头,落在清章废墟之上,草草施了个障眼法,便平躺在地,大喘粗气,忽而一阵咳嗽,又喷出几口鲜血,鲜血打在凌乱不堪的衣衫之上,更显落魄。
永平真人看了一眼身旁仍未回神的黑子,长叹一声道:“这回,咱哥儿俩可算是死在一处了,老弟啊,你对我的恩情,且容我来世再报吧。”
黑子本是双目无神,眼光暗淡,可听到永平此言,忽的低声念叨了起来,还没两句,便猛地倒在地上,双手向自己的头部捶打起来,一边捶打还一边不住嘶嚎,看来是极为疼痛,连一张小脸儿都痛的扭曲变了形。
这一变故直把永平真人吓了一跳,他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莫不是他......他要回来了?
再看地上黑子,他挣扎的动作愈演愈烈,浑身见汗,汗水打湿了衣衫,紧贴在黑子身上。
“啊~啊!”黑子终是痛的叫出声来,又叫了一会儿,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只见他停下了挣扎,一个鲤鱼打挺竟从地上立了起来,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顾自脱下了早已湿透的衣服,露出瘦弱的身子来,只见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啧”了一声,看似极为不满,又转过头去,看向永平,眉头轻皱,吐出两个字来:“不周?”
永平真人听得这两字,眼眶顿时变得湿润了,他颤抖的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半个音节,显是激动已极,半晌,才使劲的点了点头。
黑子暗淡的眼神终于再放光芒,他眼睛一弯,嘴角一扯,轻笑了两声道:“你还活着,那便好啊。哎?你怎得这般看我,快快将你那件八牛丁袍拿将出来,再迟了等那老魔追来,看你再如何逃脱了!”
永平真人愣了片刻,蓦地大哭出声,他一把抱住黑子,哭的泪人也似,在永平怀中的黑子亦是心神荡漾,过了一会儿,又无可奈何的将永平真人轻轻推开道:“不周,八牛丁袍!我还光着身子呐!”
永平真人忽而“哈哈”一笑,并未因被黑子推开,阻止了自己抒发感情而生气,口中道:“你还能记得我这袍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招,手上便多了间道袍。
没等永平真人递过去,黑子便早早把那袍子一把抢来,抓住袍子两肩向后一甩,袍子自行滑落,披在了黑子身上。
这八牛丁袍一挨上黑子的皮肤,立马绽出青光,隐有牛影翻腾,跃然于衣布之上,那袍子本是成年人的剪裁,穿在黑子身上原是大了许多,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