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听罢忽的站起身子,头撞到坞堡顶上,只听“刺啦”一声,只把顶棚捅出个大洞,在外面露出如杂草一般的头发来。√
“他妈的!”这人啐了一口,弯下腰来,用手往大洞处一挥,霎时间便补上了帐顶缺口,好似新的一样儿,才又对着首领道:“你,是我第多少代子孙了?”
首领闻言顺势拜伏于地,口中答道:“第十二代不肖孙儿项卓宸,见过老祖宗。”
这人见这首领给自己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喊着自己老祖宗,突然悲从心来,“哇哇”哭了起来,他边哭边道:“我项文仓没用,项文仓没用啊!”猛地也跪倒在地,大脑袋往地上一撞,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对着磕了起来。
自称项卓宸的首领一见此,哪里肯受,急急站起了身,往旁边一闪,躲过老祖宗的跪拜,走到老祖宗项文仓身侧,拽着他一条胳膊,想将其扶起来。
哪知项文仓就是不起身,项卓宸头顶青筋暴现,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将宛如磐石一般的项文仓给拽起来。
首领项卓宸无奈,只得站在一旁,看着悲痛万分的老祖宗独自哭泣。
良久,项文仓哭的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定了定神,对着项卓宸缓缓开口道:“你那传音符篆中,说的可都是真的?”
项卓宸见老祖宗没事了,赶忙应下,生怕话题转的慢了,老祖宗又伤感起来,只听项卓宸答道:“是的,现我阎蔓大军已倾巢出动,就等老祖宗一句话了。”
项文仓道:“天助我也,荀家小娃娃不懂事,竟还想借咱们的手去削弱他道门实力?哼!他也太小瞧咱们了。既如此,明日我们便趁北盘江已冻作深冰,从冰面上渡河。”说完仰头长啸,似是要一吐心中怨气,他高声喊道:“荀世龙!当年你将我逼走,险些客死他乡,可曾想过我项文仓不但没死,今日我还要杀回中原,屠尽你荀氏一族,你就在九泉之下看看这场好戏吧!”
项文仓发泄一通,终是一吐心中悲愤,转而看向项卓宸道:“你可愿随我修炼神通?”
项卓宸早知自己这祖宗是个人物,当年与荀世龙等英豪逐鹿中原,虽然兵败,连其一党被一齐逐出中原,荀世龙在后面引军掩杀,逼得急了,他项文仓只好诈死军中,好不容易借此脱了难,到得现今阎蔓部落处,身边只余百人而已。
他一度不死心,仗着从中原带来的兵器铸造技艺,又纠集人手,在极北草原东征西讨,收拢土著部落,重新聚起三千人众,意图寻机杀回中原,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本是意气风发的项文仓一夜之间便草草传了位子于自己的儿子,整个人突然从阎蔓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了,仅留下了一枚符篆,言道:“荀世龙已经立朝大兴,势头正旺,难以图之,现下里时机还未成熟,只需养精蓄锐,待得有一日我项氏族人又可兵指中原,我项氏后人只要将血液沁入此符中,便可与我取得联系。若我未有回话,须得速速将此符焚烧销毁,若我有所回应,那才是我项氏再现中原之时!”
这枚符篆与项家老祖宗项文仓的这段话,项家子弟莫不敢忘,阎蔓首领代代相传,直传到了这一代,他项卓宸接着首领的位置,才有了如此机会,叫项卓宸再不犹豫。
那日,项卓宸忽而划开手指,鲜血潺潺而出,滴在了符篆上,等了片刻,果真有话语从符篆中传出,叫项卓宸激动不已,也是到那时才知道,原来他的老祖宗项文仓,已是踏入仙途,拥有寻常人所未有的大本领,成为了那修仙之士,这一活,已是近千年的光景了。
可他项卓宸端的是野心十足,且聪明过人,不然也不会为他项氏一族,阎蔓众人寻到如此机缘,他暗地里与大兴隆祥皇帝互通有无,言及自己愿归顺大兴,为他隆祥赚的千古明君的形象。
隆祥亦是老谋深算,想借着项卓宸的阎蔓一族来犯之机顺势打压道门,削弱道门在大兴的影响,并差人讨得紫沙江狐妖的帮忙,施计赶走武相,后力捧新教,将西来的佛教代表正方禅师立为大兴朝国师。
这一番作为下来,才叫项卓宸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眼前的他,并未因老祖宗的邀请感到激动,而是反问道:“老祖,这修炼,可有什么限制吗?”
项文仓道:“哪里来的什么限制,我这便传你心法口诀,只要你听我吩咐,待入了门,那今后前途必不可限量。”
项卓宸心中有着顾忌:想我项卓宸亦是在这阎蔓首领一位多年,哪能凭这人三句两句便跟着他修炼?我曾闻那道门仙法须得有灵根资质才可入门,如今再看项文仓,不但不要求别的,表情还有些迫不及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