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拿起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当电话接通后,“小弟,你上来一下。”陈总说道。
余良上来后,陈总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也随后坐到沙发上。她觉得该和这个小弟好好谈谈了。
“小弟,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打工了,你不是有正经工作吗?”陈总不解的问道。
“为了我心爱的姑娘。”余良笑了笑,这才把自己来这里打工的真实原因讲了出来。
他觉得虽然这是自己的私事,但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
听着余良的讲述,陈总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弟年纪轻轻就有了心爱的人,而且还爱的那么深。
“你想知道关于我的故事吗?”余良说完后,停了一会儿,陈总这才慢慢说道。
“你抽烟吗?”陈总掏出一包烟,向余良问道。
“抽,但抽的很少。”余良答道。
陈总拿出两支烟,一支递给余良,一支含在自己的嘴里,拿打火机点燃,然后把打火机交给余良。
余良接过,也把烟点燃吸了起来。
这是余良第一次见女生抽烟,但陈总抽烟,他觉得这很正常。
因为他觉得陈总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属于混社会的那种,抽烟喝酒也属正常,如果不抽烟喝酒,反倒有些不正常了。
在烟雾缭绕中,陈总慢慢说起了自己的陈年往事。
“改革开放初期,由于家里穷,还没有上完高三的我,就被迫辍学了,跟着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南下打工。
父亲送我到公交车上,向我道别,一边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一边向我挥手,眼睛里满是不舍与担心。
我也强忍泪水,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跟父亲说着再见。
当车已经开的很远了,我回头望去,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挥着手,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是留下来好还是南下打工好。
我知道,我这一走,家里就只剩下父亲和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了,靠着几亩薄田维持生计了。
我的母亲去世的早,我和弟弟都是父亲含辛茹苦拉扯大的。这其中的艰辛,或许只有父亲最知道、最懂得。
从我记事起,穷就是这个家最大的底色,而让这个家早一点好起来,就成我最大的梦想。
到了县汽车站,我们又转车到市里。当我们下了汽车,走着来到火车站时,发现这里的人非常多。我们挤了好久才买到票,是站票,没有座位的。
等了一上午,绿皮火车终于来了,人们蜂拥而至。我和几个同伴奋力向上挤,由于是第一次出远门,我紧紧抓住一个同伴的衣服,生怕挤散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才挤上火车。
火车上的人多得超乎我想象,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双脚都不能完全着地,这时我才真正明白了立锥之地的含义。
以前没坐过火车,听人们说火车很平稳,桌上放一杯水都不会洒,可现在火车严重超载,晃荡得厉害,跟坐拖拉机一样,再加上各种噪音夹杂在一起,让你的心很难静下来。
到达下一站时,又有很多人要上火车,火车上已是水泄不通,车门口也挤满了人。
‘这还怎么上啊?’我正想着,猝不及防从车窗里塞进一个人,接着又有两个连滚带爬翻了进来,一看就知道他们很有经验,不是第一次出远门。
靠窗的人们赶紧纷纷关死了身边的车窗,生怕又有人翻进来。那一刻,我才算真正知道了什么叫人满为患,我第一次感觉到国家实施计划生育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们身边有一家人是坐票,好像是母亲和儿女,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弟弟。弟弟长得很可爱,姐姐却长得凶巴巴的,我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像亲姐弟。
他们一家人去上厕所的间隙,我和几位同伴赶紧坐在他们的座位上歇一下,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由于站得太久,我的双腿酸痛,双脚发麻,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坐着就是比站着好。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我们急忙起身让位,但那位姐姐还是瞪了我们一眼。
那位母亲看我们几个实在太可怜,便站起身要我们几个轮流坐一下。我们正在推辞,谁知那位姐姐却训起母亲来:‘妈,你真事多!我好不容易买了三张坐票,你倒想让给别人,你以为你是雷锋啊?’
那位母亲一听,尴尬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坐累了,想站一下。大家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