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朱永平的惨状让许小雨急得不得了,手忙脚乱,“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萧言琛站在一旁,很是平淡,“他输了。”
“你不能跟他走。”话语是满满的执拗。
许小雨气不打一处来,她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了朱永平,于是说话也没有客气。
“你把他搞成这样,不想着救人,还在那计较输赢?”
说罢,她不再管萧言琛,火急火燎地跟着工作人员把朱永平抬上了车,留下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张了握,握了张,嘴唇蠕动,话语飘散在冷风中。
“我赢了,你就不会走了。”
第一医院。
苏衍对朱永平进行了急救。
“他是短时间内受了巨大刺激才会如此的,患者本身就有恐高症,怎么会去坐那些刺激项目?”
闻言,许小雨愧疚更甚,她低下了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
苏衍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又看到快速走来的男人,要说的话便憋回了肚子里,识趣的离开。
“小雨!”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小雨连头都没回。
“你来干什么?还嫌把人害的还不够惨吗?”
错是自己犯得,萧言琛也没打算推卸责任,诚心诚意的道歉。
“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许小雨喝道,随后又后悔,她有什么资格说萧言琛,朱永平会变成这样,也有她的一份责任。
“那我去和他道歉,你就不生气了吗?”萧言琛问。
邹宇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在萧言琛身边十几年,什么时候见他道过歉?
别说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朱永平要和他抢老婆他才反击的,就算他真错了,那又怎么样?
都是朱永平活该,不知天高地厚的自找死路!
而现在为了个许小雨,萧言琛真是连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邹宇毫不怀疑,只要许小雨开口,萧言琛给朱永平别说道歉,赔礼都行!
然而萧言琛如此的放低自己,许小雨却压根不领情。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知道错了!”许小雨道,抓住这个机会疯狂攻击他,注视着他的眼睛冰冷刺骨。
“你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当人,你有钱有势,就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谁不顺眼就教训谁!”
“被割舌头的王力,被赶走过的苏衍,现在的朱永平!要是哪天,你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也要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
她仿佛沉浸在了被围攻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环境之中,那种被权势压住,动弹不得的感受令她连喘息都觉得艰难。那种感觉不是萧言琛带给她的,她却将自己的报复转嫁在了他身上。
萧言琛被她眼底的猩红摄住,薄唇翕动:“我不会……”
“呵,你现在是不会,可以后呢?”许小雨压根不相信,她对着萧言琛步步紧逼的质问:“当你口中虚无缥缈的爱消失之后,你也不会吗?你们男人,从来都是翻脸无情。到时候你会怎么对我?把我关起来?割掉我的舌头?还是戳瞎我的眼睛?就像上次一样,你会派人来抓我,掐着我的脖子,像关狗一样把我关起来对不对?”
萧言琛一步步后退,被面前小小的人儿逼到墙壁处退无可退。
当时的一幕幕在眼前回荡,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许小雨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但懊悔却是这史上最最无用的补救措施。
“来啊!再掐我的脖子一次啊!”许小雨吼道,柔软的身躯长出了尖刺,根根扎向萧言琛。
萧言琛红了眼眸,伸手拥住了陷入痛苦的人儿,压抑的嗓音无比沙哑,“对不起……”
许小雨没像之前一样推开他,而是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划过脸庞,眼泪无声坠落。
“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个普通人,玩不起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游戏。”
萧言琛不知道,只有这句话,才是发自许小雨的肺腑。
她谈的恋爱不多,张坤固然渣,但惦记的只是身外之物,可萧言琛……却是真真正正伤的她体无完肤。
许小雨深深吸了口气,冬日里冰冷的空气钻入身体,让她浑身上下都泛着凉意。
她缓慢抬起手,将紧紧搂住自己的颤抖的人推离,刻意没去看那近乎被撕裂身躯的临近崩溃的脸,忽略那因为泪意被打湿的纤长的眼眸,无视那些浓到化不开的深情与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