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反应不过来,“表哥,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位宋表哥只比他大一岁。前年见他的时候,他还意气风发,听说刚中了秀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可如今才过了两年而已,他那位意气风发的表哥整个人看起来如三十多岁的老农不说,还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颓败之气。
宋良才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表弟在岭南这太平盛世里不知道外边的光景,我们一家子能逃出来,实在是侥幸。
沛兄一家只比我们晚出发一日,便全家人都遇难了。在逃来岭南的路上,我还亲眼见到有大汉抓了妇人和小孩去煮食,可你在岭南,夜里还有人在街上行走,你如何能体会我们的心情。”
裴阳也知道外边的日子不好过,但他以为只是平民的日子难过,但不知道有底蕴的世家,日子也如此之艰难了。
这时候,他不免又一次庆幸大哥眼光毒辣,早早就做了决定,将一家人都迁来了岭南。虽然因为全家都搬迁来岭南,损失了一些钱财铺面。
但看看表姑母一家,他觉得这点损失也算不得什么。总比表姑母一家好。
表姑母一家子都吃了大亏不说,还大半家当都没了。如今来了岭南,若非他们帮扶,就要跟那些难民一样,去靠搓草绳换一碗蕉藕汤了。
“外头都在说海水能种粮食,是不是真的?”宋良才想着从外头听来的消息,也打听起来。
以前他一心想考取功名,为家里争光,在朝堂上做出一番成就。
但这次逃难,他看着无数人饿死,他觉得什么都比不上粮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