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一歪,从垃圾桶里捡起下午扔进去的数学试卷,又重新放在桌面上。
打脸真是来得太快。他前几个小时刚吐槽这种脑残生活,现在又恢复了这种日常。
还没看完一道题,手机却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迟承凭”的名字。
迟放摁了接通。
许是没想到这通电话接的这么快,毕竟之前的来电迟放要么挂断要么不接,迟承凭停顿了好几秒,才开口:“迟放。”
迟放单手打开易拉罐的拉环,发出清脆的声响,并没有说话。
他和迟承凭的相处很少。小时候迟承凭和袁姿还恩爱时,他年纪太小,已经记不起来父亲对他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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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长大一点,迟承凭搬出了别墅,几乎很长时间才能见一次,见面的过程也略显生疏。
所以导致迟放对迟承凭的印象,大多数是来自袁姿对他的灌输。
显然,迟承凭对于儿子的冷漠也无从下手,只能干巴巴地询问一句:“最近过得还好吗?”
迟放喝了口汽水,没有像以往那样嘲讽他一句“不是都知道吗?有什么好问的。”,反而平淡回答:“还好。”
“听说你前段时间找了个家教老师?”
迟放嗤笑了声。
迟承凭顿觉尴尬。其实两人都知道,他对迟放全方面的监控,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用“听说”未免太可笑了点。
就连迟放这个所谓的家教老师,也是迟承凭知道迟放有这个念头之后,特地为他找来的有名家教。
迟放的耐心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在他明知故问后成功告罄,他不耐道:“有事直说。”
他自然知道迟承凭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今晚他去处理的这个事,最后的结果就是把企图轻浮云黛的那个人塞进局子待个十天半个月。
在无凭无据无当事人,特别是迟放还把人暴揍一顿的情况下有这个结果,当然少不了迟承凭的帮助。
他虽然在学校混,但从来不会把事情闹大,像这种事更是头一次。传到迟承凭的耳朵里,肯定要打电话来问他的。
然而迟承凭并没有提这件事,这个在商界说一不二、威名赫赫的迟董,面对儿子时却总是抬不起腰,是亏欠,亦是担忧。
“今天沈郁去找你了。”
就知道是这个事,迟放无声地笑了下,握着易拉罐的手却不自主攥紧。
肯用药,和承认自己有病,不能混为一谈。
他只是不舍得伤害云黛,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杜绝。
“什么时候发过的病?”迟承凭问。
迟放嘲讽道:“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了吗?每个月都叫沈郁来问我,现在终于发病了,你又在害怕什么?”
怎么可能不害怕?
明明以前还好好的,那个少女一转学来,迟放就犯病了。
迟承凭果断道:“明天就转学。”
“你敢。”迟放眼眸眯起,“你敢插手这件事,我明天就去把她的骨灰挖出来,日夜摆在你床头。”
他轻笑了声,“我相信她会开心的。”
这种毛骨悚然的话,从别人口中可能会以为是在开玩笑,迟承凭却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这也是他一直担心迟放的原因。
作为袁姿的直接受害者,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迟放和袁姿之间的相似之处。
没等他再说什么,迟放打断他:“我不会再走袁姿的老路,你也不要瞎担心,更不要管这件事。我要睡了,挂了。”
迟放把手机扔在桌上,好心情全没了。
迟承凭听着耳边的挂断声,叹了口气。
他抬头,电脑的银色光亮打在他脸上,屏幕中的左上方显示是一个少女的脸。
这是云黛的个人资料。
是个可怜却优秀的女孩。
迟放的:()贪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