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期将近,云黛就这么在老宅里住着。她没什么事,就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练习舞蹈。
云奶奶偶尔会叫她一起陪着,种种花、下下棋什么的,种花云黛学会了一点点,下棋她倒是能手。
云奶奶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找她,云黛除了练舞之外,就是和迟放出去玩。
两人见面的频率不高,隔几天见一次,基本都是迟放先邀约。
他主动,云黛就被动,她只会默默算着时间等人过来。
出去玩了好几次,云黛觉得太荒废时间了,她问迟放要不要去图书馆。
迟放当时一脸菜色,回想了一下学习的“快乐”,拐着云黛就去了与市图书馆南辕北辙的地方。
云黛就咽下了学习的提议,然后回到老宅后努力弥补这段玩物丧志的时间,并且替迟放做了一套完美的学习笔记,打算下学期好好给人补补课。
云奶奶的生日办在大年初一,云燕娟说二十九再过来过小年。
云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心里头很慌乱。
云家父母也要回来了。
具体是哪天云黛不知道,她也没想问,也没有人告诉她。
老宅里一切都是老样子,打扫过卫生,挂上了红灯笼。每天除了饭点能见到云奶奶,其他时间这栋老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这时云黛都会选择回到房间里。
重拾舞蹈的过程并不艰难,哪怕云黛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她以为她全部都忘记了,然而她一抬手、一踮脚,所有一切好像都没变。
聚光灯、掌声,闭上眼睛,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云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房间里温度很高,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衫,长发扎成了丸子头,整个人像是盈着清水绽放的花朵。
锁骨向里凹陷,弧度盛着几滴滑落的汗珠。
手机铃声响起,云黛清冷的面庞上露出一个轻巧的笑。
“马上该吃饭了。”视频那头,迟放窝在沙发里,眯着眼睛瞧她。
“知道了。”云黛点头,抽了张纸擦脖子上的汗。
老宅的饭点都是固定的,云黛有时练舞太沉迷会忘了时间。迟放有次无意间知道了,后来每次都掐着饭点给她打电话。
但目的到底是不是为了催促她吃饭,那就不得而知了。
云黛嘴唇嫣红,雪白的脸颊也染着暖暖的粉意,漂亮到没边了。
迟放每每看到湿漉漉的云黛,胸腔里都躁动不停。这种漂亮和云黛平时的漂亮很不一样,这是一种自信的、张扬的美丽,让迟放很想去摸她脖子上的水珠。
但云黛一直都很拒绝他来看她练舞,在手机上也不行。
他最多只能看见云黛运动过后的面容。
迟放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那双眼直勾勾的,像一把钩子似的。
他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镜头只拉到他脸的地方,发的黑与肤的白,攻击性极强的眼神也变得几分性感。
自打云黛上次安慰过他之后,他就很喜欢把脸怼到屏幕上,似有若无地展示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搞得云黛后来面不改色,心跳声却不止。
“先别下楼,喝点水,等汗干了再穿衣服下去。”
还有十多分钟才吃饭,云黛点了点头,床头放了热水,到这会也该冷了。不过好在房间温度高,喝起来还有点余温。
“你什么时候吃饭?”云黛问。
她知道迟放是一个人住,他说不喜欢住的地方有活物,索性连阿姨都不请。每天的饭大多数都是点外卖,少数情况自己动手。
一般动手的情况下,都是和云黛在一起的时候。
云黛第一次去他住的房子时,黑黢黢冰冷冷,她怀疑这套房子和他在莞城的房子是同一套装修。
后来第二次去,那冰冷的房子里就多了几分暖意,黑灰色的沙发上放了小女生的抱枕,一切好似又变回了在莞城的场景。
除了那个她最喜欢的藤椅,换成了软绵绵热烘烘的贵妃榻。
云黛想起了她那三个小盆栽,她觉得迟放应该不会把它们饿死在莞城。
她心想,迟放总不至于把那些东西也带到海城了吧。
迟放说没有,因为他来的时候没想过云黛会在海城住下。
但他出来的第二天,就让阿姨上门,让她精心照顾三个小盆栽。
专门请一个阿姨浇水,云黛觉得荒谬,但这件事放在迟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