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子拄着拐杖回房间里拿棋盘却再也没出来,他靠在床边已然气绝。
大黄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袋子水果,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丢掉手里的东西,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抱住黄老爷子的尸首呼唤着:“爷爷你醒醒!爷爷!”
黄老爷子已经自杀赎罪,可这一切不过是我为复仇而设下的一个局,就算没有八卦黄也会有八卦张、八卦李来完成这个角色,黄老爷子只是一个可怜人。
大黄情绪崩溃,猛然回过身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你和他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不过是问了他一些事情……”我没想到我的语气居然平淡到可怕。
他使劲推开我,吼道:“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逼死他吗?”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黄大志,我没有逼他,这是他的命数!”
滚烫的泪水顺着大黄的脸颊流淌下来,他指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的冷漠让我心寒!这些年我爷爷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从小他就嘱咐我让我处处护着你让着你,你对得起他吗?现在他死了,你让我怎么继续面对你!你给我滚,滚!”
我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中此刻只剩下怒火。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半天才艰难的说出一句话:“好,我走了,你保重!”
出去以后,我的心突然很疼,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不是形容我此时的心情,而是我的心口真的很疼,我低头一看,有血从衣服里渗出来,已经染红了衣襟。
刚才大黄推那一下,我的伤口撕裂了,他不知道我身上有伤,我也不会去怨恨他。我与他的多年友情就此决裂,人的情感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
“陆哥,你怎么样!”花衬衫叫了一声,从路虎车上跳下来,向我跑过来。
我稍微侧身不留痕迹地挡住心口血迹,将脸上痛苦的表情收敛起来,对他道:“我没事,低血糖而已,老毛病了。你认得我?”
“当然啦!黄老板经常跟我们这些弟兄提起你,他说你是他最铁的哥们儿!”
我的心中一阵酸楚,抬头望向天空,轻叹一声:“麻烦你转告他,若是以后遇到困难,就来苏州找我。”
花衬衫拍着胸脯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带到!”
“你老板腿脚不好,上楼去看看他吧。”
“好嘞,您慢走!”花衬衫对我道别。
我走出几步,深深的叹了口气,捂着心口回家。
我找出之前藏在电表箱里的钥匙开了门,这是我老妈为了防止我这个马大哈忘带钥匙而准备的,没想到今天也会派上用场。
我进屋换了件黑色卫衣,用纱布包扎好伤口,找出止痛药吃了下去。
坐在沙发上,望着这空荡荡的房子,似是又见到老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微笑看着我:“儿子,快过来洗手吃饭!”
“诶,来啦!”
我笑着过去,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中。没有了亲人,这里还能叫家吗?那个我叫了很多年妈妈的女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一出生,命运便被人左右,我努力试图跳出这个圈子,代价却是我左右了更多人的命运。
陆无是很多愁善感又善良的一个人,对我的性格影响很深,放在以前,我根本不会在乎身边这些人的死活。
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我默默坐在沙发上,天黑了也不开灯,内心无比平静。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我起身去开门,就见邻居大姨站在门口一脸的喜悦:“呀你回来啦!我听到有声音就来敲门,原来你真的回来了!这半年你们母子俩去哪儿了?”
“亲戚那边出了一些事,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我们要搬走了。”
邻居大姨拍着我的肩膀说:“以后想我们这些邻居了,你和你妈妈可以回来看我们呐!”
“我们要移民去新西兰,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我道。
邻居大姨的眼圈红了:“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走?有什么需要的我去帮你们准备!”
我道:“不用了阿姨,那边什么都有,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行啦。”
她摇头:“怎么可能什么都有,你们到了国外还能吃到好吃的酸菜吗?你等着,我回屋给你捞几棵带上!”
“阿姨,海关不让带的。”
邻居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