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当然不是怕警察来,不说他今天酒驾撞了人,没撞怎么样,这女孩还活蹦乱跳的,最多是右腿有些骨折,去医院里住几天就好了,就是撞死了人,他也不怕。
他气的是,他刚撞了她,他立马就下车了,张嘴就要向她道歉,并问她伤了哪里。如果严重,他当下就会带她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是他的责任,他不会推卸。
有任何问题。他也会一力承担。
可这事,明明可以私了,她却偏去报警。
觉得警察是万能的是吧?
嗤。
他今天就非得给她痛痛快快地上一课:什么叫有钱才是万能的。
权贵低头瞅了一眼那辆破自行车,又看了看女孩身上廉价的运动服。再看一眼她穿在脚上的洗的发白发旧的鞋子,笑的极为轻蔑。
他忽然站起身,手往口袋里一插,慢悠悠的:"你说,我要是把你撞残撞死了,警察会抓我吗?"
女孩手一抖,脸跟着发白,瞳孔蓦地瞪大,指着他:"你??敢!"
权贵一声冷笑,转身就上了车,发动引擎,往她压去。
车灯罩来,刺目的灯让女孩睁不开眼,她只听到了轰隆一声,然后刺耳的轮胎刮擦地面的声音驶过,她只来得及尖叫,接着人就整个晕死了过去。
不是被轿车碾的。
而是被吓的。
权贵确实发动车子往前撞了,只不过,没撞她,撞了她旁边的拦路标。
当车停稳,权贵开车门下来,见女孩彻底晕死了过去。
他啧一声:"胆子真小。"
他弯腰,重新将那自行车挪开,瞥了瞥,一脚踹到十里米开外的垃圾堆里。
他将女孩抱起来,准备放在车上,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结果。刚起身,警察就来了。
权贵扫了一眼那些警车,从容不变地抱着女孩,拐到后排车座。拉开门,将女孩放了进去。
不等警车开到近前,他就将车驶进了主路,开走了。
经这一事后,他着实清醒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躺在后车座里的女孩,他烦燥地揉揉眉头,就不该喝酒的,那些混蛋们。
半路上。女孩醒了,见自己坐在车上,开车的人还是刚刚那个恐吓她的人,她吓的就大力的拍窗。
权贵:"我这车的玻璃,子弹都打不破,你尽管用你的手去锤,看能不能锤破,哦。对了,这玻璃一块得三千多万,你要是真敲破了,拿你命抵都抵不上。"
女孩一听。手立刻缩了回来。
权贵啧笑:"刚摔那么狠,没摔到手?"
女孩垂眸,不理他。
权贵:"叫什么名字?"
女孩还是不理他。
权贵:"行,你不说话是吧?"
他猛地一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打开车门下来,又来拉后车的门,女孩吓的紧紧缩在另一边,极为防备地盯着他。
权贵插兜站在那里,西装矜贵,人模人样,可眼神邪恶:"警察已经来过了,但好像管不了我,所以你现在是没依靠了,我心情好呢,带你去医院拍片,检查,然后付完一切医疗费用,可若我心情不好,我随时都能把你扔下车。再撞瘸你的腿,你信不信?"
女孩弱弱地开口:"温思。"
"嗯?"
"我的名字。"
权贵看她一眼,将车门一关,又重新上车,朝医院开去。
停好车,温思要自己下来,权贵没让,他拦腰将她抱起来,温思很不安,小手无措地想推他,可看到他冷睇过来的眼,她又只好放弃。
可这样被一个陌生的。恐吓她的,还撞了她的男人抱着,怎么样都不舒坦。
一路僵硬着被他抱进了医院,他把她放在旁边的休息椅上,叮嘱:"我去挂号交钱,你先坐着。"
温思绞着手指,点了下头。
权贵去排队,挂号,交钱。
长这么大,头一回融进贫民的氛围里去。
权家的人看病,那都是提前一个电话打过去,然后是一对一服务,还是vip最高级病房,权贵打小没见过排队挂号是什么样的情景,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这里,为一个陌生女孩做着这件不可思议的事。
但他还是做了。
为什么呢?
大概因为他撞了她,心里头着实感到抱歉。
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