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华与毕真真二女缠着林晓讨好了一天之后,终于被有些不耐烦的林晓打发走了,看着离开之后,突然变得兴高采烈起来的三女,林晓也是苦笑:自己可不是千年之前那个青葱少年了,不仅身份地位崇高,而且还是眼前这几个女孩眼里的老祖,再也不可能像几个女孩一样可以随意的说说笑笑了,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不过呢,毕真真、花奇和绿华走了,杨珍却来了。
阿珍为了躲避杨瑾,自然不可能那么不无顾忌,所以所经之处,大多是人迹罕至之所,而匆匆离开姑苏城之后,心中愧疚并没有减轻多少的阿珍,用土遁来到岳阳城外的时候,不知道为了什么,就那么散去了遁光,落到了岳阳城外的一处荒草遍地的乱葬岗外。
黑夜里,阴云密布,就好像阿珍自己的心情一样,与自家姊妹一道修行了那么多年(十年),阿珍可是深深知道自己这位姊妹的厉害,且不说当年自己学道就是哭求杨瑾,才得到了一丝机缘,就是那些年杨瑾始终黑衣打扮,在江南,尤其是姑苏一带行善积德、惩奸除恶、斩妖辟魔,并且得了一个玄裳仙子的名号,可是阿珍却知道那个名号后边,可是累累白骨,虽然都是恶人、妖人、妖魔的白骨,也是阿珍拜入鸩盘婆门下之后,才了解到那些妖魔鬼怪的身份地位,才知道自家姊妹的厉害!尤其是杨瑾前世凌雪鸿的过去,那可是修道界的一大杀星啊!所以,即使阿珍在鸩盘婆门下十分得宠,只要一想到杨瑾,也会浑身大汗。
此时此地,阿珍的心智简直就要崩溃了,要是此前没有起心算计自家后辈子侄,阿珍多少还有些勇气,能够正面面对杨瑾,但是昨日自己回家乍隐乍现,就知道杨瑾必然能知晓自己的打算,难道今后就要在自家姊妹的追杀中慢慢等死吗?阿珍既后悔又迷茫,就连为什么自家遁光失灵降落,都没有去想。
“后悔了?”一个温和敦厚的声音响起。
阿珍浑身一震,身形急转,看到的是自己身后足有十丈距离,站着一个灰色的人影,人站在一处高高的灌木丛下,灌木的阴影挡住了那人的面目,尤其是在这个黑漆漆的夜里,要不是阿珍也是修炼有成的散仙,仅仅这一眼,就能被骇得尖叫起来。
饶是如此,阿珍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学到了很多魔法的修道人,“你……是谁?”
“贫道是何人并无关系,重要的是,你是愿意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还是愿意堂堂皇皇地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阿珍沉默了,实话实说,打见到杨瑾有一个神通广大的神尼师父的一天起,阿珍就奠定了一颗向道之心,只不过那一刻这份心思并不纯粹而已,更多的是对那一份神通法术的向往,在川边倚天崖的三年里,芬陀神尼有没有真正传授阿珍佛门正宗的禅功,只是一点点剑术,每日打磨自己的同时,阿珍最向往的也是能够自由自在地御剑天地间,所以出去采药的时候,遇到鸩盘婆就第一时间拜师了。
可是拜师这么多年一来,在鸩盘婆门下学到的都是各种魔法,损失害己,所以阿珍心中从来都没有一天不再挣扎中度过,这一次姑苏归宁之行,杨瑾的出现彻底让阿珍生出了退出之心,可是依旧在顾忌鸩盘婆的淫威,毕竟鸩盘婆也是魔道中公认的凶残之辈,几乎所有的背叛了鸩盘婆的弟子,都没有一个能逃过鸩盘婆的追索!(少数几个属于后来被鸩盘婆开革的弟子,不算被追杀的范围)鸩盘婆赐予亲传弟子铁姝的那几个魔鬼骷髅头,可不就是那些背叛的弟子炼成的吗?!
看着阿珍的迟疑,阴影中的那道人影缓步走了过来,面貌也被阿珍渐渐看得清楚,是一个面容清隽的黑髯中年道人,浑身上下清清爽爽,一身轻袍直綴,头上挽着一个懒人髻,一只非金非玉的簪子簪住了一头黑发,除此之外,并无半点饰物——腰间也只是一根布带束腰,通常士人悬挂腰间的玉佩都没有一块。
只是这道人,在黑夜里,依旧是能看到目若寒星,只是一眼,就让阿珍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了真正的高人,不由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颗乌云臻首也磕在了地上。
“好,老祖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能迷途知返的,至于你担心的东西,在老祖眼里只是虚妄,老祖我亲自带你去找你师父鸩盘婆,也让你放心。”林晓对于鸩盘婆这个魔门高手宿老,其实也挺有兴趣的,说起来这个魔女最早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走错了修道之路的女修,要不是所嫁非人,因情生变,也不会得了铁城山老魔的嫡传,也因此着实做了不少恶事。
只是此女到底是心中还有畏惧,有一次遇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