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疑惑问了出来:“既如此,但阁下作为一样与邪魔无异,贫尼自当代行天命,将尔诛杀!”
“呸呸呸!”徐完最腻歪的就是优昙神尼的这种说法,好像自己修炼鬼道,就害了多少人一样,这算是天然的偏见呢?还是优昙神尼不了解《太阴真经》所载的道法呢?还是当初的那位林真人好啊,不歧视,不小视,对自己不但不喊打喊杀,反而十分关心自己,这么多年来,虽说脑后没有生出功德圆光来,可是徐完毕竟是脱胎换骨了——这修炼道法也是一念之间,就有不同,以前的徐完不管怎么表现,都是一副鬼气森森的模样,一望就不是好人(虽然这厮从来都不是好人),但此时的徐完,可谓是眸正睛清,开始显得仙风道骨了起来。
“神尼未免偏见太深,贫道在江湖上虽然声名狼藉,可又有几个见过贫道手里有什么人命?你徒弟尤其看得清楚,她来犯吾,可不是贫道犯她。而且出手见义勇为,也得搞清楚谁是谁非,可你那徒弟分了黑白么?难道就是看到贫道与所谓的正道弟子斗法,贫道就一定是妖邪么?须知当时贫道可是并未还手,一直是任那些狗屁的正道弟子打来打去的!”
徐完义正辞严的一番话,倒是让优昙神尼有些迟疑,毕竟徐完的说法,只要优昙神尼占算一番就能有结果,而且徐完也是能与自己相提并论的高手(仅仅在佛光照耀下不落下风就足以了),也就没有必要在这方面打诳语的必要,高手毕竟也是有高手自身的架子嘛,也正因如此,优昙大师并不怀疑徐完话中有假,只是,作为冥圣的徐完,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大约看出来优昙神尼的疑惑,徐完笑道:“神尼何不收了佛光,请进贫道洞府说话。”接着还激将了一句:“莫非神尼不敢到贫道洞府做客吗?”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优昙神尼还真吃这一套,最起码,作为一代佛门神尼,总不能弱了声势,让徐完这个见不得光的家伙嘲笑吧?
二人在徐完的洞府中坐定,徐完拍拍双手,不一时,就有一个黑纱笼罩的娇小弟子托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着一只惨碧的玉壶和两只同样色泽的玉杯。
徐完托盘,放在二人之间的茶几上,一伸手玉壶中立刻飞起一道清澈透明的液体,带着阵阵白雾,落到两只玉杯中,水流一般的玉液消散,玉杯中盛放的玉液竟然一样多,不差分毫,在惨碧的玉杯映照下,呈现一片同样的惨碧之色,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优昙大师虽然不惧徐完在玉液中施毒,可也没有掉以轻心,用法力真气护住内腑之后,学着徐完的动作将玉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顿时一阵彻骨的冰寒散发出来,优昙大师只觉五脏六腑都好像直接暴露在两极的严寒当中——几乎失去了知觉。优昙大师脸色一变,几乎立刻就要发作出来,就在这时,极寒转为极热,就好像是点燃了炸弹一样,一种极度的热力自五脏六腑深处爆发开来,几乎是热力爆发的同时,优昙大师额头就冒出了几滴热汗!
热汗之后,就是清凉,就好像从内到外的被清洗了一遍,优昙大师才反应过来,这一回,自己可是欠了徐完的大人情!这杯玉液的确是玉液,有着伐毛洗髓发功效只一杯就相当于优昙大师静修三月之功。
然而回过味来的优昙大师,看到的是徐完皱成了苦瓜一样的脸。
“实不相瞒,神尼咱们长话短说。贫道有今日,也是多亏了数百年前一位偶遇的仙师提点,只是贫道一直不知道那位仙师是谁,只是知道那位仙师正在教导弟子,而那位弟子名为王玄灵,而那位仙师擅长的是五行法术。可惜的是,虽然贫道也知道几位精善五行法术的大能,但与那位仙师的形象并不一样,所以多年以后,贫道也息了寻找的心思。如今贫道也是在那位仙师提点之后,偶然间在北邙山一座地宫中得到了如今修炼的《太阴真经》,如果神尼愿意,贫道愿意让神尼观看。
只是,此时确实不太方便。也是贫道私心太过,适才贫道弟子心灵传讯,说是关押神尼弟子素因大师的洞窟有变,似是从阴泉中钻出来一只厉魄,令弟子不是对手,只能拼命周旋,故而贫道请神尼一同前去解围,顺便让贫道消灭那头厉魄,以证心迹。”
“无需如此,贫尼信过就是。事不宜迟,还请徐道友头前带路。”仅仅一杯玉液,就让优昙神尼对徐完的观感大有改变,倒不是别的,还真是因为徐完所说做不得假,因为这杯玉液中,优昙神尼感到了满满的太阴之气,而且非常纯净,这可不是一直以鬼道著称的徐完能做到的,如果徐完能以自身真气接引月华,凝聚出这种太阴玉液,那么就说明徐完改修《太阴真经》无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