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被轻易赦免。
所以,归国可以,但绝对不能冒失的自投罗网。
想到这,雷东风又道:“作为帝国军人,我等当然要以帝国为重,可事有轻重缓急,此去艰险,如果现在我等不能齐心,何以抗敌?我等撤退龙城,乃不愿如此身亡,若明知军部苛责,偏去已微薄之身顶无辜之罪,意义何在?”
众人听他这样说,皆无答对之言。
毕竟大家都等于是死里逃生。说好听点,那叫撤退,说不好听的,那就是逃命。而一群正在逃命败军有何资格取得一一向律法严明甚至有些残酷的帝国军部的谅解?
众所周之,帝国对军民厚待之时,严厉刑法亦同样叫人胆寒。
龙城今遭如此惨败,军团长轻易被刺杀,城门被奸细打开,任谁都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怎么办?肯定要彻查到底,可是现在这形势扑朔迷离,谁又能保证谁的清白无辜?黑锅肯定要有人背?谁来背,自然就是雷东风口中的众人。
若就这样贸然回军部,雷东风等待罪之身自不必说,就算原来一干江筑英手下,能活下来的有几个?能不被那些一贯高高在上的军部大员当替罪羊么?
就算侥幸求全活命,今后还怎样做人?
想通这些,众人顿觉后背冰凉,再一想到帝国对所谓叛国、通敌罪名的残酷惩罚,俱都胆寒不已。
“大人远见,我等愿听大人指挥调度。”冷场了一会儿,在荆展、林甲的带领下,众人拱手道。
“好,今日大家敞开心扉,如有不同意见,均可当面提出。但若日后,有谁依靠出卖众军,保全自己,雷某绝不放过!”雷东风笑着,眼神却愈发的凌厉。
众人只觉得那目光有若实质,又想起雷东风在战场上的雷霆手段,顿觉压力大增,忙口称不敢,定听从大人吩咐,一心抗敌,回国后洗刷冤屈芸芸。
雷东风满意的点点头道:“各位兄弟,现在开始,要约束好手下的士兵,和大家讲清楚我刚和大家说的话,嗯,一会大家把吃剩的马肉制成烤肉,多储备些水。”
众将应喏。
雷东风示意众人退下,这才一屁股坐在铺好的软垫上。
总算暂时把这百来号人的前途拴在了一条线上,现在,他只感觉浑身酸疼,一路奔波的疲倦迅速涌了上来。
雷东风刚躺下,忽然想起了依然昏迷不醒的江筑英,又担心起她的伤势来。
心中有事,难以入睡,雷东风索性起身,出了帐篷,来到江筑英的帐篷前。
那两个负责照看她的士兵正守侯在那里,看雷东风来了,行了个军礼。
雷东风进去后,就看见老道林清平,正蹲坐在那里熬药,而江筑英依旧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
“道哥,我家兄弟,哦,我家妹子什么时候能醒?”雷东风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道,如果药味齐全的话,老道我到有信心把她救醒。”林清平一边扇火,一边道,满头满脸全是烟尘。
“道长,你也忙一路了,去休息吧,这里我照看着。”雷东风对林清平道。
“喔,雷小子你确定要照看她?”林清平一脸龌龊的坏笑,让小雷有一种冲上去打他的冲动。
“好吧,你照看吧,老道我去休息了,好人难做啊……你就不怕把持不住……”见雷东风眼光不善,老道总算停止了磨叨,一边咂吧着嘴,一边向外边走去。
第二卷 血成路 第二十五章 长忆旧事人如风
沙漠中的夜风呼啸着从帐篷外掠过,帐篷外覆盖的毛毡一角不断拍打在油布上,发出有节奏的噼啪声。一盏昏黄的油灯悬挂在帐篷顶部,随着那节奏不断的晃动闪烁。
光影恍惚中,江筑英就像一个睡着的孩子一般,沉沉的躺在那里,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痛苦呻吟。
雷东风就这样盘腿跪坐在一旁的毯子上,看着自己的“兄弟”,神飞天外。
那个时空的他,高中毕业参军后,就被分配到了草原骑兵团,整天除了自己的坐骑,那匹被他爱称为“乌云”的母马外,就再也看不到一个雌性生命。
而每年的年假,雷东风也从不回家。
雷家是当地有名的武术世家,但小雷从小父母双亡,而最疼他的祖父也在他参军后,因他不肯接家传的产业那一年郁郁而终。
家里只剩下几个叔伯,小雷的心里始终对祖父的过去怀有愧疚之心。但参军,当一名骑兵,是他从小的理想,他真的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