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人皆称天上九头鸟,地上湘北佬,而湘江之地古属楚国,民风彪悍而不失文雅、经济商贸发达,人杰地灵,乃是帝国一等一富裕发达的行省。
从湘江两省出来的官员在帝国官场也是有名的精明强悍。
不过,这位陈任大人身上儒雅气似乎过多了一些,性格在镇南关更是有名的温和。
平日里几乎不闻军务之事,只是管好自己负责的税收和文官的考核。
但今日,陈任却真的愤怒了,自己大小也是一省之诸侯,手下却被某些有后台的商家任意欺凌,实在是触动了他的底线。
若不是因为手下兵力有限,加之帝都情势不明,陈任早就亲自上门问罪了。
“守信兄为何惆怅?”正在陈任在大堂上来回踱步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谁?”陈任抬起头,有些憔悴的脸上浮出一丝惊讶。
只见大堂一侧的窗户旁露出半张脸来,接着一个人影翻身而入。
“我都不认识了么?”林清平笑嘻嘻道。
“林道长,你怎么在这里?”陈任激动的走到林清平身前。
“呵呵,某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怎么陈兄要抓我去见官么?这一别七年了,陈兄可好?”林清平少有的正色道。
“道长莫要取笑陈任了,我如今却是正面临难题啊。”陈任自是了解林清平高飞低走的本事,也知道老道不拘小节的性子,无奈的摇摇头,将林清平让到主位。
原来,七年前,陈任从帝都赶赴镇南关就认西南行省督守,行至山区之时,路遇山洪,随身家将皆被冲走,自己也在即将被激流吞没。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遇到了老道林清平。
林清平其时正在西南边境游历,同时也是按照英国侯赵辉城的嘱托,侦察西南诸属国动向。
老道艺高人胆大,凭借几条藤蔓的支撑,飞身将陈任从滚滚洪水和山石下救出。
陈任本是中间派系,不隶属于任何一人,这才被人打发到西南行省这种经济不发达,而且军人主政的行省当督守。但也因老道救了他一命的关系,陈任最后竟然和赵辉城成为一系。
因此,林清平和陈任两人虽然多年未见,关系却非比寻常。
“这么说,张震军团的确病重不起了?”林清平皱眉道。
“正是。自从三年前张震老军团长突发疾病,就一直卧床不起,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而军中事务本是交给副军团长姜开山处理,并要求其尽力培养孙儿张煜,可几年下来,军中将校多为姜开山亲信,无人肯听已经升为旅团长的张煜号令;而张煜自然不甘心前锋军落入他人之手,隐忍了多年,终于在两月前突然发难,奈何双方势力相差不多,现在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竟然在这镇南关分城而治,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亡,可毕竟是引得关内关外一片哗然,就连军卒也不再尽心,如今关备松弛,防务几若无物。你看,上午我派人去收取上月的税收,却被人打了回来,而打人的那家熙字号的老板叫马熙荣,却是按姜开山妻子的内弟。我有心惩之,奈何手下并不过千,维持这一关治安都有些勉为其难,如今却不敢和那姜开山等人轻易翻脸。”陈任无奈道。
“既然镇南关已经发生如此大事,那为什么不向帝都汇报?”林清平奇怪道。
“怎么没有,事发当晚我就放出飞鸽,如今两月过去,却无反应。”陈任忙道。
“嗯,看来有人是不想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你府内应该有人监视你的动向,而你那飞鸽已经被人射杀。不过这姜开山也是前锋军老将,为何会突然和张家的人争权?”老道不解道。
“道长。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这姜开山是帝都姜家的后人,和帝都的那位大佬有些关系。”陈任放低了声音道。
“又是诸葛家!”老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帝国纪元999年7月3日,帝国西南行省首府镇南关。
街道上来往的居民和商旅皆形色匆匆,镇南关如今虽然看似平静,但街道上不时走过的一队队肃杀的士兵,还是提醒着众人,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战斗。
如今的镇南关以东西城为界,分为两部,东部是前锋军团军团长张震的孙子张煜为首的一批年轻军官,加之一批对张家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西城却是锋军团副军团长姜开山为首的实力派,手下多为各旅团的高级军官。
而姜开山虽然人数占优,手下足有两万多人,几乎是张煜的两倍半,但是因为张震老军团余威犹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