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就知道你们会拼命破坏我的工程器械,所以我准备了多一倍的器械,现在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怎么样,被打击了吧,哈哈。”费尔南多看着城墙上的汉兵,心里暗道。
果然,城墙上的汉兵一见又有如此数量的攻城器械被推出,忍不住发出阵阵叹息。
就连江筑英也是暗自吃惊,心道距离和李若曦的约定还有两个多时辰,却不知道这城内不过万余的汉兵能否抵抗住十倍于己的敌军的倾力猛攻。
但无论怎样,战斗进行到这一步,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办法再收手,甚至一点余地都不会再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给我顶住!三营跑步去西侧。已经有敌人爬上来了;你们这些混蛋,难道想让自己关内的父母妻儿被这些西方蛮子给杀光么?”张煜在城墙上呼喊着,身旁的汉兵都是满面通红,神情或紧张、或激动、或麻木的重复着防守的动作。
每一刀劈出,都必然有一从敌人的鲜血飚起,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拼命了。
此刻,这些前锋军的士兵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恐惧,只是一刀接一刀的挥舞劈出,一矛接一矛的刺进拔出,即便只为了身后的父老他们也要拼尽全力。
但西方联军的士兵就和蝗虫一般,不断顺着云梯、攻城车向城墙上攀爬而来。
而在镇南关南门处,更有一辆辆巨大的冲撞车不断的撞击着城门,那巨大的轰鸣声,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也许就在下一刻,那由千年楠木制造,厚达三尺,外包上好钢片的城门就会被撞裂开来。
而城墙西侧,已经开始有西方联军的士兵突破了汉兵的防守,不断爬上城墙,和城墙上的汉兵士兵反复争夺着某一个墙头的控制权。
不断有身穿黑色竹制铠甲的汉兵或者身穿各式轻铠的西方联军士兵,惨叫着坠落到城墙之下;不断有热血泼洒在青灰色的城墙之上,却很快被天空不断飘落的细雨冲刷成一片斑驳。
生命在这一刻变的一钱不值,不对,仅仅是可以抵抗敌人一瞬进攻的价值,双方比拼的就是勇气,在生死面前无畏的勇气。
“副军团,敌人太多了。西边的兄弟顶不住了,再派一个营上去吧。”一个汉兵营长跑来对张煜哀声道。
“混蛋,顶不住就全自杀去吧,你身为营长就先为国尽忠!”张煜怒道,却不成想一个刚刚攀爬上城墙的西方联军士兵高举阔剑,猛的向其砍来。
“你带领兄弟们守好这一块,我去西边接战!”一把长枪猛然拦住那阔剑,另一把长枪则狠狠刺进那西方联军士兵的咽喉。
等到张煜回过神来,下一刻,江筑英已经带着身边的亲卫冲向西侧城墙。
本来在这场战斗中,西侧并不是西方联军佯攻的地点,但费尔南多发现南侧城墙集中了汉兵主力后,立刻判断出如果城内只依靠一万多汉兵参与防守的话,那么在南侧城墙出现如此激烈的抵抗,其余三侧城墙肯定会防务空虚。
所以,费尔南多在第一时间内,果断的下令摩多银剑骑士团的骑兵下马参加进攻城战,同时把自己在加泰罗尼亚招募的那些精悍步卒也悄悄转移到了这个方向。
果然,在这些精悍士兵的冲击下,本就只驻扎了一个加强团的西侧城墙,很快被西方联军突破,并已经有数段攀爬上敌军。
就如那波浪中的堤坝,一处出现了溃堤。如果不能及时弥补,这一段堤坝必然会被冲垮。
而费尔南多手下的这些摩多银剑骑兵虽然下了战马,但素质却绝对不弱于前锋军士兵,那些加泰罗尼亚的雇佣军更是勇悍,在重赏和在远东建立一个属于加泰罗尼亚国家幻象的诱惑下,简直如吃了春药一般,嚎叫着往城墙上蜂拥着。
面对敌人如此强势的进攻,人数上本来就占据劣势的汉兵在抵抗了一个时辰后,伤亡激增,眼看西侧的城墙就要被西方联军攻破,张煜接连派上去两个营。还是抵抗不住颓势。
“杀——”江筑英手舞风行双枪,身后许还宗如影随形,两人带领一个营的汉兵冲上了西侧城墙。
江筑英和许还宗两人此刻都已经是血染青衫,但手中兵器却不停挥舞,每一次挥动,必然至少有一名西方联军士兵哀号着倒在城墙上。
没有人是他们的一合之敌,就算是几个西方联军的百夫长,也是惨叫倒地。
从西、南城墙相接的角楼处开始,一直到西侧城墙局势最危险的中段,数百米的距离,死在两人身后的联军士兵已经不下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