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也有条顿人。可是一旦他们进城后,走进不到百米,就会惊讶的发现,街道两边有密密麻麻的弓弩已经对准了他们,下一刻所有的物资都被卸载一空,而他们则被捆绑起来,扔进了城内的军营。
至于港口那些运送物资的舰船,也迅速被附近竖起神威军旗号的战舰给包围、控制起来。
如此几番下来,从凌晨四五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中午,金陵府附近为府城运送各种物资,或者前来府城交割、送信等等的联军人马,全部被控制起来。
这期间,雷东风也惊喜的发现,这半日内,往金陵府运送的粮草几高达数十万石,各种军械、刀枪、箭弩更是不计其数。
而在第一批物资被送进城门后,根据李若曦的判断,这完全是因为西方联军现在将金陵府作为了包围镇海府的物资中转站,在抓住一个千夫长级别的联军辎重官询问后,也证实了这个猜想。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整个金陵府至少在城外一切如常,就如一个张开巨口的怪兽。不断侵吞着联军的物资。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间,一支从东北部前线奔来,催运物资的联军骑兵终于发现了不对,在雷东风派出的侦骑的阻拦追击下,侥幸逃出一人,去向联军高层汇报了。
雷东风知道后并没有责罚那些侦骑,毕竟这属于意外之过,更何况金陵府地处江南要路,紧邻长江,昨夜虽然第一时间攻克了烽火台,没有惊动更远府城的敌军。但如今自己平白占据了联军这么多的后备物资,若说联军在一日内还不能发觉,那实在是太可笑了,如今他们才知晓,其实已经是反应迟钝、指挥不畅了。
不过,既然占了金陵府,就等于让江北的敌人难渡长江,而东进镇海意图合围镇海府的联军,更是被断了粮道。
如此,金陵府必然成为联军高层的眼中钉,按照李若曦的意见是坚守金陵府。即牵扯住联军的攻势,又能在舆论上取得先机,被帝国军民赞扬。
雷东风思虑再三,却是觉得如此死守金陵,对镇海府的汉兵帮助不大,就算联军陆路增兵不顺,但控制了制海权的联军却一样可以从海路增兵、运送物资。
一时间,雷东风等人难下决断。
但不管怎样,汉兵攻克金陵府的消息在第三日就由各种信息渠道传遍江南行省。
而此刻,镇海府却已经是杀声震天。
帝国纪元999年11月6日清晨,帝国江南行省镇海府。
“大帅,三团已经折损七成,再不撤下来就全完了。”一个参谋悲泣着对满脸烟土的张光远道。
“告诉迟自成,守不住了就去跳海,我这边没有兵!”张光远怒吼道。
说完,张光远手中雁翎刀猛的一劈,刚刚爬上城墙的一个联军士兵,连人带盔甲被劈成两半,残躯摔下城墙。
张光远浑身已经满是鲜血,也分不清楚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而他身边的亲卫也几乎个个带伤,不过相比其他城墙快被联军突破的惨烈来讲,他这边的人马至少自保有余。
此刻,整个镇海府内外,喊杀声震天,这镇海府建设当初即为商贸,虽然经历千年发展,城防也有建设,但因为地势的原因。处在长江冲积出的一片沙洲之上,三面为城墙,一面为港口,根本不利于这种死防死守。
而城外的地势也决定了张光远最引以为傲的重装骑兵部队,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
如今,张光远只能命令这些重装骑兵以骑兵大队为编制的,不断出城进行小范围的骚扰,拖延敌人进攻的时间。
两日下来,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却是已经损失了百余名骑兵。
此时,若是能有一支强大的舰队在外侧游弋配合,这镇海将进出入内城的巨大闸门落下,再配合这样的骚扰拖延,镇海尚且可以算是坚城;但若是被敌人控制了制海权,那镇海真可以说是一座无险要可守的城市了。尤其是港口一段,没有城墙,只有东北角紧邻海边悬崖,其余地段完全是礁石组成的坡地。
而如今,帮助张光远奔袭镇海的江南孙家的惊涛军正在外海与遮天蔽日的联军海军鏖战,本来局势处于胶着状态,今日一早却忽然出现了近百艘打着东倭旗号的战舰,很快与西方联军的海军天一起对惊涛军进行攻击。
现在惊涛军虽然还依仗船坚兵利苦苦支持,可张光远知道。若再等待上两日,惊涛军团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情。
一想及这点,张光远就后悔昨日应该听从惊涛军团军团长孙从龙的建议,直接率军登船脱离镇海。而不是为了面子